虽说是闲逸而出,但朱谊汐却是早就想出去瞧瞧,走走听听,
毕竟在这些太监和锦衣卫的口中,这种涉及到天子名声的事,总归是不真实。
市面上关于自己的风评,还得自己亲自去瞧瞧。
羊乐点头应下,一旁的大太监田仁,则亲切得走过来:“您是骑马还是乘车?”
“乘车吧,隐蔽些……”
“是!”
很快,几辆马车,就离开了皇宫。
路上,锦衣卫指挥使吴邦辅则在车中伴驾,田仁和羊乐两人,反而居在后车。
两名大宦官虽说同坐,但目光却不怎么汇聚,只有疏离和陌生。
“陛下怎么又想着出宫了?”羊乐撇了其一眼,笑着问道。
“宫里待闷了,就出来逛逛,这有什么稀奇的。”田仁眼皮都不动,淡淡道。
羊乐看其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不住怄气。
笑了笑,他不再言语。
他心里早就明白,皇帝是个爱面子的人,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总希望标榜自己是明君。
所以,在春闱前,皇帝特地从玉泉山庄回到紫禁城,就是为了避免他人说闲话。
不然以这位爷的性子,能在玉泉山庄待几年都不见回头。
而此次出宫,想必是皇帝耐不住性子,想要知道自己在民间,以及士子间的评价。
笑了笑,羊乐不再言语。
田仁见之,心中不屑,离开了陛下当了厂督,看似大权在握,但哪能及得上自己半分?
“公子,到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六必居的门前,在车马不断地闹市,显得格外的平凡。
为了自身的安全,皇帝微服私行时,总是提前半个时辰预定好地方,以方便锦衣卫提前保护。
“嗯!”
出了马车,六必居那古朴的牌匾就印入眼帘。
相传这六必居是严嵩题的字,但出名却是因为酱菜。
“公子,里边请——”
“您是要雅间还是大堂?”
伙计眼尖,瞧这几人一身的绫罗绸缎,立马殷勤地过来服侍。
“找个一角地,干净些的位置。”
朱谊汐望了一眼大堂,虽不是饭时,只见十来个桌子上,已经坐了近五成。
相对于那些酒肆的喧闹,六必居反而显得安静闲逸了些,声音不大,文人士子居多,静静地品尝着六必居的酱菜。
“好嘞!”伙计应下,引导几人来到了一处地。
很快,甜酱萝卜、甜酱黄瓜、甜酱甘露、甜酱黑菜等几样特色菜上了桌。
“你们也找个地坐吧!”
吴邦辅、羊乐、田仁三人,只能在一旁坐下,时刻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品尝的酱菜,甜咸适宜,味道着实不错。
“春闱将至,也不知今科状元花落谁家?”
“这还用说,当然是南直隶了,浙江省也有可能,江南自古文风昌盛……”
“陛下从玉泉山回来了?也不知那有什么好。”
“金屋藏娇呗!”
“瞎说,紫禁城美人那么多,还缺人?”
“这你就不懂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这点爱好……”
“话说,前几天,我在广宁门一带,见到几个俊俏的尼姑,那身段,那模样,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不肯布施佛法……”
“噗嗤——”
几个公子哥也不避讳,想来也不是个正经读书的,惹的大堂众人喷饭不止,哄笑极多。
“这位公子,有劳,拼个桌如何?”
忽然,一声响,将朱谊汐从倾听中惊醒,他抬头一看,一个面容清瘦的男人,拱手行礼。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年龄相差仿佛的男子。
这几人虽然穿着长衫,但那种读书气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