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有胆略的年轻人。”
战毕,见到李定国满脸沉思,白旺很欣赏他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量,不由得问道。
李定国扭过头,见到圆脸大眼的白旺,略微欠身算是行礼:
“寻觅战机,创造战机。”
“没错!”白旺点点头,望着城下一片狼藉的战场,笑道:“这两千骑兵,对于南下的清兵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接下来的路,长着呢,要把握住时机。”
说着,拍了拍其肩膀,这才离去。
“他与你说什么?”高一功连忙走近问道。
“他说要离开沭阳城。”
李定国见到其满脸好奇,不由沉声道:
“引诱敌军的任务完成,这些骑兵就是最好的收获,沭阳县待不久了。”
“那咱们呢?”高一功迫不及待问道。
不知何时,对于这个远小于他的小尉迟,心中越发的依赖起来。
“咱们继续北上,去腹心地闹。”
李定国望着北方,沉声道:“淮安府太小了,不适合咱们逃跑!”
“啊?”高一功一楞。
这鸟人,书读多了,说的话也听不懂。
暂且不提损失两千镶蓝旗骑兵,对于济尔哈朗如何的心痛,反正清军上下怒不可遏,纷纷请命前去报仇。
不过,济尔哈朗还是压下来。
只因为他收到一个消息:伪明皇帝驻军扬州。
……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末。
在皮岛简单休整半个月的李应仁、文熙二人,带领着数千募集的壮丁,开始了第一次作战。
而作为核心的,只有数百名派遣的明军,以及李百余人的家丁。
虽然作为辽东巡抚,但文熙到底是曾经的礼部侍郎,他目光长远,对着跃跃欲试的李应仁道:
“满清战线拉长,咱们必须有所行动,才能不辜负朝廷的期望。”
李应仁一口应下。
所以,五百明军为核心,伴随两千名青壮的突击队,开始行动。
文熙在皮岛训练青壮,处理补给,辎重等事,而李应仁则率军出发。
只见数艘船只离开了皮岛,然后向着渤海而上。
他们的目标,在于金州卫。
既,辽东半岛的末端。
面对众人的疑惑,李应仁就像是给文熙解释那样,再次述说了一遍:
“金州卫(旅顺),在辽东各卫所中,由于三面临海,又接近山东,商贾往来不断,地形平坦,粮食众多,冠绝辽东诸卫。”
李应仁站在甲板上,对着众人解说地图:
“虽然咱们沿着鸭绿江北上,就可以更快的冲击其腹心,但鸭绿江以内,地形贫瘠,长白山脉难行,除了人参草药,只有一些野女真。”
“而金州不同,这里应该到处是田庄,满清的那些奴酋,必然在此拥有大量的土地。”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切肤之痛。”
说着,他又指着巨大的渤海,以及辽东半岛道:
“而且,金州不仅可以威胁山东,对于天津卫也是不小的威慑——”
这些把总,队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谷梽
见明军上下同意,李应仁才松口气。
望着越来越接近的辽东地区,李应仁虽然未曾生长于此,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祖辈建功立业于此,而我光宗耀祖,也在此时。
一时间,豪气满胸,抑制不住地激动。
……
随着战事的逐渐拉长,南京城也从一开始的战栗,再到波动,甚至到了平静熟悉的地步。
满清一点点的研磨,皇帝的北上,让南京城的氛围宽松,反倒是扬州城,日趋紧张。
銮驾来到扬州,给这座盐商之城,运河之城,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