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似的贺一同,轻声笑道:“那么快就巴结上朱将军,眼光倒是不错。”
唐永福则呷了口茶,眼皮一抬,慵懒地说道:
“人家这是当机立断,眼光高,瑞王之后,还有个朱将军,咱们应该学习一番才对。”
张祺见此阵势,他倒是不慌,笑道:
“两位行首,今日之事,张某实在唐突,但也是情非得已。”
“我们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了。”
唐永福笑了一声,道:“况且,咱们陕商遇敌一致对外,可不兴以打压小。”
“再者说,我们的朱将军,也不是敌人。”
张祺松了口气。
贺一同却没了笑容,沉声道:“今日之事,就下不为例了,你这几句话,大家可失了不少的钱。”
“不敢有下次。”张祺忙道。
谈了几句,张祺这才告辞。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还真想把我捏住?”
坐上马车,张祺冷笑一声:
我有两个女婿撑腰,怕个甚?
些许行首,老子迟早也会是的。
待其走后,贺一同才放松了些许:“这张老儿,怕是跟朱家绑定了。”
“总要有选择吧!”
唐永福皱着眉头,长叹了口气:“晋商那些家伙,西边争不过咱们,就去了东边,跟建奴勾搭上了。”
“如今,他们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咱们呢?本想着投靠李自成,谁知,狗改不了吃屎,依旧是流贼本性,哪里像是坐江山的?”
说到这里,贺一同止不住的烦躁。
这跟抛媚眼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后还被瞎子抢劫了。
唐永福慢悠悠地饮了口茶,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朱谊汐,手持万人,参军、总兵,都听他这个游击的,还算是有些本事。”
“今天这两百万两,算是咱们的投石问路,希望不会打水漂。”
“应该不会。”贺一同沉声道:“再不济,也是个刘皇叔的命,能够要了李过的命,还是有点价值的。”
“欸——”唐永福伸出手制止道:“目前说这些还早,北京安然无恙,闯贼,些许就像是安禄山呢?”
贺一同默然,摇头道:“也不知渭南贺家如何了……”
唐永福闻言,反而笑了起来:
“贺家冠绝渭南,闯贼不敢乱来,再者说,若是渭南主家没了,你这个汉中贺家,岂不是可以继承其遗产?”
贺一同闻言,不以为忤,反而叹道:“可惜,具传来的消息,闯贼此次只是要钱,并不害人性命。”
“嗐,你这死胖子,真有这想法啊!”唐永福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