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炮?”
高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旋即又大喜:“兄弟们,快,入城!”
骑兵们立马聚拢,形成了三角形方阵,在潼关前徘徊。
“快开门,老子要进去,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城门紧闭,高杰气恼地大喊。
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他们是忘了自己的厉害了。
手中的马鞭,握地更紧。
李继祖听到这番话,浑身一颤,满脸犹豫。
朱谊汐心中冷笑,你这个副总兵入城,官职最高,岂不是要我拱手让出潼关?
他不待李继祖反应,直接扭头道:
“高总兵,我们得了督师的军令,除了他亲至,不然绝不开门。”
“朱谊汐?”高杰听到这话肺都气炸了,他抬起头,目光狠厉地看着潼关上的人影:
“你小子,现在就给我开门,不然,总督大人都保不住你。”
“高总兵,我刚救你一命,现在就恩将仇报了?”
朱谊汐冷笑,放你进来,更是找死。
“小子,废话少说,快给我开门。”
眼瞅着后方的闯贼蠢蠢欲动,高杰越发的急迫。
“给您指条明路,渡过孟津,去山西,去恒曲,再入陕西吧!”
朱谊汐摇摇头,不为所动,然后大声指着北方。
不过,看到贼骑再次出动,红衣大炮也开始进行威慑,陆陆续续地炮击,使得后者越发的胆怯,不敢临近。
“哼!”看着震耳欲聋的火炮,高杰脸色凝重,犹豫再三,他挥了挥手:“朱谊汐,老子记住你了,走——”
一瞬间,三四千骑,仿若鸿雁一般,快速地北去。
闯贼摸不清动向,犹豫再三,追击而去,只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朱谊汐见此,也松了口气。
“朱兄弟,你是真有胆色。”
李继祖不由得拱手,颇为担忧道:“高杰位居副总兵,又惯横行霸道,你招惹了他,怕是不妙。”
“不妙?”朱谊汐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道:
“如今,我手底下有六千人,他不过数千狼狈骑兵,半斤对八两,我朱某人,可不怵他。”
说着,朱谊汐的目光,则看向了远处。
大量的闯军到来潼关,那么洛阳、阌乡,渑池,可能都会被占据,孙传庭的回家之路,越发的艰难。
……
而,孙传庭与陈永福等人,也颇为狼狈。
火车营崩溃后,白广恩率先逃窜,最后,只剩下孙传庭的督标,约莫三千人。
在大量的流民的消耗下,督标也在不断地损失,孙传庭与陈永福二人,携手而退,一路狂奔。
粮草辎重不用多想,能甩的都甩了,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孙传庭一大把年纪,如此的颠簸,身体越发的憔悴,心焦力瘁之下,须发皆白。
陈永福无奈,只能架着这位督师,往洛阳而去。
他其实也是想投降来着,只是射瞎了李自成的一只眼,比高杰拐跑其老婆好不了多少,只好尽可能地陪着孙传庭回去。
“到哪里?”孙传庭睁开眼睛,沉声道。
“追兵不见了身影,咱们快到洛阳了。”
陈永福回首望了望,松了口气。
“只有这千余人了。”
孙传庭沉声,叹了口气。
这败,数年积累败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惨败。寄托着满朝公卿、陕西父老,以及皇帝的期望,就这么没了。
“督师,兵没了再招便是,只能陕西还在,就还有希望。”
陈永福见其神色晦暗,忙不迭地劝说道。
“没错!”孙传庭打起精神,眼眸中泛起精光:“不过是一时之败,跌宕起伏,乃是人生必经之事。”
“既然贼军被甩掉,那洛阳城中还有些许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