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尚问。
遥行思索一阵,慢慢摇头:“我还没想过呢。”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京阳呗!繁华大都市,兄弟带你闯荡天下。”上官尚一副闯荡江湖的侠气,落在温立耳朵里却是满满的不靠谱,他停下来,乜斜了上官尚一眼后,神情格外认真的讲:“你不要三两句的就撺掇着别人和你一起去京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我喜欢夏天气温舒适,冬天能看到很厚很大雪的城市,京阳的夏天气温太高了。”遥行兀自说了这么一段话,仔细听能感觉到赌气的成分。
一句话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会有截然相反的意味,温立没想到自己一番诚心规劝的话会让女生有这么反常的反应。
或许她说的很自然,但温立从中听出了磕绊和遮掩,他目光半转,淡淡接话:“莲城的天气蛮符合的,不过就是冬天太冷,我们这边的人去了可能会受不了。”
“莲城?那不是在最北边吗?是离京阳最远的城市了吧。”上官尚一句慨言,听得遥行神情恍惚,其实当情绪稍稍褪却一点就知道温立说的话是出自好意,只是她人笨,嘴也笨,想说点什么话弥补挽救也想不出可以说什么。
只能以沉默应对。
……
本就是踩着夏天的尾巴,不经意晃一眼秋天就到了,学校只给放了一天半的国庆假,回去的时候老头照旧被千母接去了西京做检查,九十来个平方的屋子空荡的让人手足无措,遥行只住了一晚上简单换洗后便回到了学校,在班上自习。
第三次联考遥行考的中规中矩,名次没有掉下去也没有前进,不过用宋涛的话来说,在高三这个战场上,原地踏步等同于退步。
之前她不会的题还能有陈小龙问问,只是他在高二结束后转学去了橦市,一起转走的还有李桑桑。
人生走往,有得有失。
她看眼前面温立的座位,深以为然。
高三的时候,什么都被压缩起来,唯独时间被加了倍速,十二月中旬的时候第四次联考成绩下来,遥行的理综选择题错的一塌糊涂,凡是多选题几乎全军覆灭,总排名直接掉到了年纪六百多。
可能是她身上的低气压太过明显,脸色一度难堪苍白,上官尚看不过去眼,在晚饭后硬是把她拽到操场上看雪。
一出教学楼,入目的便是漫天盖地的银色,雪盖的很厚,学校里的槐花树被压弯了树枝,像是捧了一大块伞盖。
是遥行有记忆以来,橦县下的最大的一场雪,雪势一帘比一帘重,落在发上,顷刻就落满发顶。
风吹的有些猛烈,她实在怕冷,为了躲风她一步步挪到一颗矮树下,略无言的看着上官尚在操场上捏雪疯跑,笑声肆意放浪。
远远地,她不确定的眯起眸,男生白色校服外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短茬头发上落了一层细细的雪,人一步步走过来,他背后陵园中的墓坟尚未被完全遮盖住,露出浅浅的绿色,雪势渐大,两个人之间像有一道厚重的雪帘子,遥行眼睫上压上了累累雪花,遮住她一小部分视线,但她一动不动,不想错过他的一瞬。
面庞清俊,额前的碎发被打湿虚虚拢在眉上,遮下来一道阴影投照在下方那双浓重如墨的眼中,是摸不着边际的沉色,每一处都精准踩在她的心口。
鼻息呼出把睫毛上的雪花热湿,眼前的画面变得雾雾蒙蒙的,遥行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此刻的温立像是从深山中走出来长着有好看皮囊的妖,不消一兵一卒便让她心甘情愿的交出心。
“遥行——”
她应了一声要回头看,眼前却猝不及防的轰然撒落大片雪块,愣了几秒,她视线往下扫,从头到脚都被灌满了积雪,再看对面的温立同样也是错愕不及,两个人皆是“落难”模样。
先反应过来的是温立,他动作利落的捏了一坨大雪球飞快的砸中上官尚,转身追去,等遥行抖掉身上的雪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