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远处理了素琴后,闷在家里两三天都没出门。
三天后,跑来拜访王府。
“你要接长青回去?”
“是的,这几日我仔细反思过了,都怪我,才让长青被素琴母子几人欺负,我对长青这孩子实在亏欠太多。”
叶婉兮轻叹道:“你知道就行了,我想他现在并不需要你。”
叶怀远愣住,一脸错愕。
叶婉兮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可她还是要说。
“越小的孩子才越需要父母,他的生母从小就被逼死,能护着他的就只剩下你这个父亲了。可是你管过他没有?他住在离你最远的杂院,由丫鬟照看,你甚至连你还有第三个儿子都不记得了。”
叶怀远羞愧不已。
叶婉兮继续扎他的心,“爹,不是我说你啊,那些年里你被素琴牵着鼻子走,什么都听她的,为此,伤害最大的不是我,而是长青。若不是后来这些变故,他应该活不到长大的时候。”
听到这话,叶怀远直接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爹,你还要接他回去吗?”
话都说这份上了,他哪还有脸?
可想着心中的亏欠,又忍不住弱弱的提了个要求,“我能看看长青吗?”
“可以啊,不过我得提醒你呀,看看就行,不该说的别说,免得弄得大家都难堪。”
“放心,爹知道的。”
知道就成。
“傍晚管家会去国子监接他和叶玺,我一会儿跟管家说说,你跟他一块儿去吧。”
“哎,行行,爹谢谢你啊。”
这声谢谢弄得叶婉兮哭笑不得,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傍晚,叶怀远果真跟着楚王府的陈管家一块儿去国子监接人。
等着叶长青与叶玺出来前,先等到了叶长禄。
叶长禄一脸惊喜,忙跑上前来。
“爹,你是来接我的吗?”
叶怀远一脸尴尬,笑了笑说:“是,爹来接你。”
“那我们走吧。”
“等等。”
叶长禄好奇道:“还有什么事?”
“等等你小弟长青。”
叶长青?那个拖油瓶?
叶长禄就不高兴了。
“爹,等他做什么?他又不跟咱们回家,他现在跟了大姐住在楚王府中,可是为自己寻了个大靠山,厉害得很呢,他才不会跟我们这种人说话的。”
“你怎么说话的?”叶怀远眉头紧皱。
“本来就是嘛,爹你不知道,我在学堂叫他,他都不理我的。哼,不理算了,反正我也没承认他个小贱种是我弟弟。”
这话真是越说越难听了,叶怀远面色大变,“长禄,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怎么说他了?难道不对吗?爹,你是不是忘了,他娘是个不要脸的丫鬟,爬了你的床才生下他的,他不是贱种又是什么?”
叶怀远气得一张脸青白交加,这就是素琴教育出来的孩子?
他扬起手想打他,可又想到这些孩子的教养,自己也没出什么力,甚至都没怎么关心过,那一巴掌,又狠狠的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爹,你干嘛呀?你干嘛打你自个儿呀?”
他的声音拔高了许多。惊动了前面等人的陈管家。
陈管家好奇的回过头来,惊讶道:“凉国公,你怎么了?”
此时的叶怀远脸上是一个巴掌印。
叶长禄说:“我爹他自个儿打自个儿呢。”
陈管家向叶怀远看去,“凉国公,你干嘛打你自个儿呀。”
叶怀远一脸悲痛的说:“我该打,该打。”
陈管家四下看了看,低声对他说:“您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虽说这里有咱们的马车挡着,可人也不少呢,让人瞧了去不好。”
叶怀远这才想起来此地乃是国子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