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大娘又指着远处墙角的那个年轻的书生说:“就那边的那个人啊,听说他姐姐是他们老家那块儿某个妓馆里的头牌,读书人开销大,全靠那女子卖身得来的银两。里头的读书人觉得他的钱来得不干净,都不愿意跟他住一起,所以将他给赶了出来。”
“啊?就这样?”叶婉兮无法理解,“如果这是污点的话,那也是人家有污点,关里头那些人何事?”
大娘摇头,“这我就不懂了”
“若是能好好的挣钱,谁愿意出卖身体挣钱?”叶婉兮转头问李夜璟:“咱们东池的法令里,有规定他这种情况不能入考场的吗?”
李夜璟点头说:“有规定,娼、优、隶、皂四类人的家眷不能参加科考,可他既然来到了这里,必定是报名成功,其中应有隐情。”
大娘一听,便恍然大悟一般,“会不会是他们冤枉了人家啊?我一直负责这小院的洒扫,平日里也听说了些,他是这群书生中,学问做得最好的。我在这里干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书生没见过?书生里互相嫉妒诋毁的多了去了。”
两人听了大娘的话,决定去找那个书生问一问。
却不想,回头发现那墙角已经没有人了,那书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叶婉兮急忙追过去,看了几条小巷子都没见到他。
“奇怪,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没人了呢?”
李夜璟说:“算了,又不关我们的事。”
话虽这么说,可他暗里已经决定让人去找到这个书生。
叶婉兮说:“我觉得此人荣辱不惊,能屈能伸。”
李夜璟笑问:“何以见得?”
“他刚才被同伴赶出来时,有个人还故意在他的包裹上踩了一脚。他并没有生气,捡起包裹拂去了灰尘,还向那人弯腰行了一礼,才独自黯然离去。”
“哦?观察得挺仔细嘛。”
叶婉兮又道:“还有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如果家中姐妹有为娼优者,是无法参加科考的吗?这么大的事,总不能是瞒着报名,可见他家中姐妹为娼优乃是另有隐情,他却没有解释辩驳。
这人啊,有时候自证清白并不重要,因为人家根本不在乎你的清白,人家在乎的是他们希望的结果。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是这个道理。他没有浪费口水解释,而是黯然离场,我倒是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李夜璟好笑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你上哪儿学了这一堆奇怪的道理?”
叶婉兮笑而不言,她能说她看网络段子来的吗?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他日他若是能在春闱之中大放光彩,就是对这些欺辱他的人最好的报复,可是?”
叶婉兮笑了,“正是。”
……
李夜璟回去之后,先是吩咐了人去将今日碰到的那个穷书生找到。
若是以往,他才懒得管这些落魄书生。
可今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责任,不为自己想也得多为娘子与孩子着想,以前抛弃的东西,他都会一一捡回来。
随后,又很不情愿的去找了沈莫聪。
“师兄,上次那书……”他心心念念的书啊,这几日里寝食难安,想要去找他,又没敢,一直在客栈里头干等着。
眼下见了他,问起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他的书。
李夜璟那脸瞬间就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他想装着不知道,免得相处尴尬。
不想这小子,竟然见面第一句就是问书的事。
“哼,你还好意思问?那么伤风败俗的东西,我烧了。”
“什么?”沈莫聪瞪大了眼珠子,“你烧了?天呐,我借你的那本你烧了便罢,另两本你也给烧了?”
李夜璟淡淡道:“就那本没烧。”
“我去。”他的那两大眼珠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