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诗韵生怕他反悔,立刻拿出早前就写好的合契书和算盘来,迅速的算好价钱,然后将算好的价格写到合契书的空位上,并签上自己的大名。
“顾老板,你看这价格算得对吧?要是没问题的话,你就签个字,按个印吧。”
顾猛虎看着那早就拟草好的合契,更是嘴角猛抽。
面对景诗韵一脸的殷勤,他干笑两声道:“看来,景老板对这笔买卖是志在必得呀,连合契都写好了。”
咳咳……
“是这样,边关的将士们,还有灾区的百姓们,都很急,都等着这些东西救命呢。”
顾猛虎叹了口气,低头拿了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又从怀里拿了个印章出来,冲景诗韵努努嘴。
景诗韵会意,急忙掏出一个印泥盒来。
“顾老板,请。”
看他盖了大印,景诗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老板,东西都在城北的悦来客栈后院放着,您看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安排好人手?”
“既然你说得那么急,那就……明日?”
景诗韵笑了起来,激动的道:“好,多谢。那我就先走了,得将货物好好清点一番。明日午时,我在北门的悦来客栈等顾老板。”
“明日我就不去了,我的镖师们会过去清点货物。”
“也好。”
景诗韵起身,她姣好的身姿与修养,使得她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比常人要好看得多。
顾猛虎摸着下巴叫住她,“景老板,你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家眷吧。我不光知道你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家眷,我还知道你是谁家的家眷。”
景诗韵蓦地一怔,转过身来。
顾猛虎看到她脸上的麻子又掉了不少,忍不住笑了一下,忙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猜猜,就是猜中了也不会乱说话的,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
景诗韵松了口气。
随后又听顾猛虎道:“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请讲。”
顾猛虎笑了笑说:“你看你,对北方形势那么紧张,还难过得哭了。”
景诗韵:“……”
“只有你们这些贵族家眷,才最害怕自己富贵不保。而你担心得哭了,是因为你的家人此刻就在北凌对不对?”
景诗韵哑口无言,因为他猜得实在太准了。
顾猛虎看到她的表情后便更高兴得意了,他笑着继续说:“前两日,我镖局中有些兄弟从京城送了货物回来,说起过一件有趣的事。他们说啊,京城里的楚王奉命押送物资去北凌赈灾,而他的王妃得知北凌灾况严重后,竟然抛弃幼子裹挟了王府的钱财往江南一带跑了。”
景诗韵:“……”他不会猜自己是楚王妃吧?
“在下大胆的猜测,你就是楚王妃吧,你这是在为楚王难过?”
景诗韵:“……”糟了,婉兮说她和此人有仇,他不会反悔吧?
“啧啧,天下间哪有这么狠心的女子呀,在下是不信的。果然,楚王妃您不是跑了,而是拿了王府的钱财来江南购买赈灾的物资了。此等舍我大义,在下实在是佩服。”
说罢,他还拱手作揖,深深的给她鞠了个躬。
看他这样的态度,景诗韵摸不着头脑,也没有解释。
反正自己的脸现在被画成了这样,这夸张的妆容下藏着的是谁都有可能。
她开了门,直接夺门而出。
顾猛虎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想。
这一脸的麻子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容貌呢?
“楚王妃也是个妙人呐。”他自言自语的笑道。
……
叶婉兮从对面下楼,与景诗韵汇合。
“谈妥了吗?”
景诗韵将合契书塞进她怀里,道:“妥了,不过我的妆花了。”
叶婉兮说:“我看出来了,他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