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来玉泉寺,霍昭洵的手里好像也拿着一块相似的玉佩。
难道也是拂尘送的?
想起霍昭洵……方缇鼻子一酸,顿时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微微仰头,压下眼底泪意,回头看着拂尘,“大家都说大师佛法高深,灵得很,那么经过你手的玉佩,也是灵的吗?”
拂尘微微一笑,来了一句万金油:“心诚则灵。”
见他不欲多说,方缇也就没再问下去,将玉佩放进口袋,双手合十对拂尘行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拂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双眸阖上,“阿弥陀佛。”
……
宴知淮被送入医院后,很快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
方缇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期间,厉轶和顾沉也都来了。
他们形容憔悴,眼睛里冒着血丝,短短两天都瘦了不少,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她好。
等了将近四个小时,宴知淮终于被推出手术室。
方缇马上迎了上去。
宴知淮躺在床上,麻醉还没过去,正在昏睡当中。
“知淮他情况怎么样了?”厉轶问道,嗓音沙哑得厉害。
简蜜摘下口罩,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已经没事了,后期只要好好复健休养,会慢慢恢复如初的。”
方缇听了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自己的两条腿抖得厉害。
宴知淮被转入病房后,她也跟了进去。
见她一动不动地守在病床前,顾沉开口劝道:“三嫂,三哥虽然没事了,但是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你先在隔壁这张床上躺一会儿吧。”
方缇这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状态,而且她大腿的伤也
。很严重,还一直得不到休息,这样会很影响后期的恢复的。
“我没事,我就想看看他。”
心底的余悸犹在。
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方缇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永远也见不到他,就觉得他这张脸怎么也看不够。
顾沉见她执意如此,也就没有多劝了。
这两天他也几乎没有合眼过,就算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眼,霍昭洵那张血淋淋的脸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他至今都不愿相信,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看似吊儿郎当、实则重情重义的小五,已经离他们而去。
只要想起他,他就觉得煎熬无比。
再一次陷入到无休止的痛苦想念当中,等顾沉再次回过神,方缇已经趴在宴知淮的床边睡了过去。
这时,厉轶从外面走进来。
“大哥。”顾沉拭去眼角的湿意,站直。
厉轶看向病床,见方缇趴在床边睡着了,沉默了几秒,沙哑道:“弟妹还有伤在身,趴着睡不舒服,还是把她弄到隔壁的床上睡吧。”
只是,他正准备上前,床上的宴知淮忽然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了躺在床边的方缇,不由眸光一柔。
“醒了?”厉轶低声问。
“嗯。”
宴知淮看看他,又看看顾沉,唇瓣抖了抖,声音喑哑地问:“……小五呢?”
厉轶眼眶一红,“在殡仪馆,这两天为了找你,还没来得及为他收拾干净。但是,有让人好好保存他的……遗体。”
“遗体”两个字,犹如千斤重。
压得三人半晌都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厉轶轻声道:“你伤势未愈,目前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小五的后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宴知淮十指蜷紧,沉默片刻后,道:“先不要下葬,小五的尸体,你们先用技术保存好。”
厉轶和顾沉同时一愣,“你要做什么?”
宴知淮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