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涟姐怔住。
宴知淮脚步一顿,命令:“以后别在缇缇面前问这个问题。”
“可是……”
涟姐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宴知淮扫过来的冷冽目光,心中一凛,立即垂眸应是。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惴惴,猜测着小小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去了一趟海城,回来就看不见人了呢?
宴知淮上楼,推开房门,就看到方缇神色恍惚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无神。
怀里的祈宝在嚎啕大哭,但是她却好像听不见一般,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眸色一暗,上前想把祈宝从她的怀里抱过来——
方缇蓦地回神,条件反射般紧紧地抱住祈宝,惊恐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抢我的孩子!你们滚开,不要碰我的孩子!”
“缇缇,是我。没事的,缇缇,你看看我,是我,知淮……”宴知淮压低声音,温柔地哄着她。
方缇怔怔地看着他,几秒后,才慢慢地松开手,“原来是你啊……”
宴知淮看得出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有点糟糕,甚至有一些创后应激了,急忙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缇缇,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我们的家是很安全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得来,更不可能抢走我们的孩子,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别怕。”
“家……对,我们已经回家了,我们已经在家里了。”
方缇环视了一圈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放松下来,也终于注意到了一直在哭的祈宝。
“你把祈宝给我吧。”
宴知淮把孩子交回给她,方缇抱着哭得嗓子都嘶哑的儿子,用手指轻轻地拂去他脸上的泪痕,眼眶却渐渐变红。
祈宝一向乖巧,也好哄得很,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用力地哭过,小家伙一定是也想妹妹了。
她解开纽扣,给祈宝喂奶。
小家伙似乎饿坏了,立刻吨吨吨地喝起来。
垂眸,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地喝奶,方缇不由又想到至今不知下落的女儿,她现在会不会正饿着肚子,会不会一直在哭闹,会不会因为看不到爸爸妈妈而害怕,那些人会不会打她,伤害她……
有些东西是不能深想的,一想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了好几瓣,痛得快要窒息了。
祈宝吃饱后,终于睡着了。
宴知淮过来把祈宝抱过去,放在床上。
方缇现在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见不得孩子离开她的视线,所以他没把祈宝抱到隔壁的婴儿房去。
安置好祈宝,宴知淮坐到方缇的旁边,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这几天,她仿佛把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完了。
他知道她心里难过,但是女儿一日不回来,安慰的话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他这次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跟她说了——
“缇缇,福宝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被他们带到国外去了,我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会亲自去将我们的女儿救回来。”
方缇闪着泪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你要出国?”
“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