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
段霆拄着拐站，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双虎目赤红地怒视着一言不发的段玉琦，因为过于震怒，连呼吸都不平稳了，“现在都证据确凿了，你还要护着这个小畜生？”
“这算什么证据嘛？现在的科技水平那么厉害，都有那个什么ai换脸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方缇为了陷害玉琦，故意把脸换了的？”
秦茹玉担心段霆还要对段玉琦动手，张开两条手臂死死地护在段玉琦的跟前，就像老母鸡护仔一样。
“简直一派胡言！”
段霆懒得再跟秦茹玉争辩，她护女心切，说什么都不会信，就算是当面看到段玉琦杀人，她都能为自己的女儿找到开脱的理由的。
他微微掀起眼帘，凌厉的目光直直逼向秦茹玉身后的段玉琦，“段玉琦，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这一声称呼，将段玉琦的姓都给带上了，听上去已经有了一种疏远的态度。
也代表着，段玉琦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信任。
秦茹玉心头一慌，这样可不行，急忙抓住段玉琦的手，“玉琦，你快说啊，快说这视频里头的人不是你啊！妈妈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的，你快跟你爷爷解释清楚啊！”
段玉琦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垂眸，拿开秦茹玉握着自己手肘的手，“妈，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秦茹玉脸色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听不出来吗？她这是承认自己罪行的意思！”
段霆看着段玉琦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从小我就觉得你聪明上进，也一直以你为傲，可没想到你让我太失望了！瑜儿她碍着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
段玉琦抬起眼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坦然的笑意，“爷爷，我这是在帮你解脱啊。二姑姑她那个样子，整日疯疯癫癫的，时不时就跑出来吓唬人，这么多年给你添了多少的麻烦？哪一次不都是让你亲自去赔罪道歉的，才息事宁人的？对了，还有表妹……”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方缇，唇角一勾，“表妹住进锦段山庄才几天，二姑姑就已经闯了两次祸，还把表妹的孩子都给吓着了，爷爷你看你是不是愧疚得很，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表妹了？如果二姑姑变成植物人，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爷爷你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安享晚年了？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段霆被她的一通诡辩气得头晕目眩，手指颤抖地指着她，“瑜儿是我的女儿，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她，我愿意为她收拾这个烂摊子！是谁允许你自以为是，让你以为我好的名义去伤害她的？是谁！”
说到后面，他控制不住情绪地嘶吼出声。
秦茹玉被他的震怒吓得一抖。
段玉琦却不为所动，眼底甚至没有掀起一丝的涟漪，“我是你的亲孙女，见不得你整日为了二姑姑长吁短叹的，为你排忧解难本就是孙女应该做的事啊。”
“表姐不要再找借口了。”
方缇见段玉琦一直打着“我是为你好”的借口去道德绑架外公，再也忍不下去了，“你若是真的想为外公好，按照正常的逻辑，要么一开始就该趁着小姨病情还没那么严重，去为她寻找可以缓解病情的良药，要么直接来点狠的，让小姨从此再醒不过来。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给小姨下慢性毒药，让那些毒素一步步侵蚀小姨的精神，让她的精神状况日益糟糕，病情反反复复，也让外公在这五年内不得不去处理小姨所造出来的各种状况，弄得他心疲力竭！”
她的眸光咄咄地逼视着段玉琦，“你说你是为了外公好，想让他轻轻松松地安享晚年，可你的做法却是完全反着来的。你觉得你的说法站得住脚吗？”
她说得有理有据，段玉琦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阴阴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