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顾沉突然喊了一声,让原本懒懒散散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虎躯一震。
两人抬起头来,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霍昭洵一顿,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三哥,你怎么上来了?”
虽然宴知淮早猜到当年的人在知道小舅舅没死,极有可能会再次出手,所以让闲到长毛的霍昭洵和萧延过来帮忙看着点,但他并没有猜到对方会在今晚动手。
所以事发时,他是在楼下陪着方缇的。
宴知淮垂眸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缓步走进去,“枪声那么大,我又不是聋的。”
霍昭洵摸了摸鼻子,“刚刚情况危险,我怕来不及阻止,就直接朝他开了一枪。不过三哥你放心,我的枪法很稳的,他根本来不及伤到小舅舅的一根头发!”
宴知淮越过他,走到里面,远远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拍了拍霍昭洵的肩膀,“小五,辛苦你了。”
霍昭洵有点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为了三哥你的事,就是让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的!”
“是吧?”
宴知淮顿了顿,“那让这个人开口,把他背后的人供出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霍昭洵:“……”
萧延“扑哧”地笑了出来,拍了拍霍昭洵的另一边肩膀,“小五,走了知淮这么多年的套路,下一次还是毫无意外地掉进去,你这智商啊……啧啧啧。”
顾沉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五,四哥看好你。”
霍昭洵:“滚。”
然后转过头,看向萧延,“你也滚。”
最后,目光落到宴知淮的脸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灿烂的笑容瞬间挤了出来:“放心吧三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他……知、无、不、言的!”
宴知淮:“我相信你。”
霍昭洵深受鼓舞:“嗯嗯!”
萧延:“霍小五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顾沉:“区别对待是病,得治。”
霍昭洵扬起下巴,斜睨了他们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像三哥和大哥那么帅气,我也给你们格外的优待。”
萧延无奈摇头,“孩子,盲目崇拜要不得啊。”
顾沉捏了捏下巴,“所以才说人的三观要从小孩开始树立起,瞧,这不就有一个典型的反例?”
“滚蛋滚蛋!”
霍昭洵跟赶苍蝇似的,嫌弃地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蹲下来,望着地上的男人,一双黑黝黝的鹿眼突然弯起,露出了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容。
“让我想想看,要怎样才能让你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呢?”
男子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了这渗人的笑容,顿时觉得遍体生寒,一种动物遇到危险时本能生出的恐惧涌至全身。
……
一大早,郑迥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站住!”郑大富在后面喝止她。
郑迥儿回头,哪怕睡了将近一天,她的脸上看上去还是有些苍白憔悴,“有什么事吗?”
“你又要去医院守着那个傻子是不是?”
“我说了,天佑哥哥他不是傻子。”
郑大富气得脸皮子都在发抖,但心中更多的是焦急,“为了这么个男的,你天天不着家也就算了,还不去学校上课!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了,你这辈子都不用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郑迥儿眼眶一红,“他会醒的!他只是暂时睡着了,迟早会醒的!爸,你不要诅咒他好不好?”
说着,泪水不由地夺眶而出。
看见女儿伤心落泪,郑大富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什么怒气都顾不上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好好好,我不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