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死后的第三天,他所剩的最后三间舞蹈教室,就直接关停了。
企业失去了负责人,没有人敢冒着风险继续经营。林林总总,对于他待产中的妻子,也是异常的艰难。
受到影响的,还有之前意外受伤的小女孩苗苗一家。她的伤残赔偿,也因为林萧的死,被无限停滞了。
法院执行部门已经介入了对林萧的遗产清算流程,包括他在餐厅的股份,也需要做重新评估。
但这显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果。
“小何,苗苗事件中的那个女老师,童晨,后来的去向查到了没有?”廖捷问道。
“嗯,她的赔偿金很快就支付给了苗苗家。但是事故发生后,童晨遭受了严重的网络暴力,她已经关停了之前所有的社交媒体,手机号码也换了。暂时也查不到她的就业信息。”何晴答道。
“这样啊。”廖捷点点头。
据说,当初出事后,林萧一度将错误有意的指向童晨。
从苗苗受伤到拨打120之间,有半小时的延误。林萧说,是童晨在电话中没有如实、正确的反应当时的情况,导致他判断失误,耽误了送医与治疗。
但事实是否如此呢?
从法庭的庭审记录来看,事发后五分钟、十五分钟,童晨曾经两次持续拨打过林萧的手机。
但由于林萧当时在陪老婆产检,没有及时接听。而这中间童晨没有做任何的危机处理。从这个层面上,童晨当然是有判断失误的。
但事发后二十分钟,林萧看到手机留言后给她回拨电话时,也犹豫了十分钟。这中间,到底是童晨没有表述清楚事实,还是林萧也存在侥幸心理?就没有人说得清楚了。
总之,最后法院作出了公正的判决,他们两个都应对此承担责任。舞蹈教室作为经营方,对员工应对突发事件,特别是安全事件的培训和反应机制不足,应该负主要责任。
警方查到,当时童晨是舞蹈学院研究生一年级的学生,跟林萧舞蹈教室签订的是周末带教协议。
在这之后,网上对于她的专业和人品的质疑,实在是铺天盖地。她也迅速向学校提出了退学申请。相信,这次的事故,对童晨的就业恐怕也有一定的影响。
以至于目前在就业系统中,还查询不到童晨的社保纪录。
“这个童晨是不是咱们碧波市人?”廖捷又问。
何晴有些迟疑的说到,“是,而且她的父母还都是碧波大学的教授。家里有姐妹两个,姐姐童星也是舞蹈学院毕业的,不过已经在外省工作多年了。”
“碧波大学?”廖捷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童晨很有可能从舞蹈学院退学后,就一直待在家中了。”
“队长,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这个童晨?”何晴问道。
“嗯,先了解一下,童晨是怎么会去林萧的舞蹈教室兼职的。是她自己找去的,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朋友介绍?对了,你说她姐姐童星也是舞蹈学院毕业的?我记得魏猛昨天说,林萧在大学时的女友,也是他的学妹。会不会?就是童星。”廖捷说。
“好,我们想办法先调查一下。”何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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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心理分析室里,顾新城也继续盯着桌上的案件材料沉思。他想要给凶手,做出一个更为清晰的侧写。
从吉普车被发现的现场来看,凶手首先对车有一定的认知,了解挂空档、放手刹后,汽车才能在“推一把”的情况下,向前滑动。
这是其一。
第二,凶手对环山路上下周围的情况,相当熟悉;在半山腰,只有这么一个有危险提示的烂泥湖;凶手作案前,很有可能多次进行了踩点。不会是凭想象作案。
第三,凶器。法证处研究判断出,击晕林萧的凶器是表面粗糙有毛刺的金属钝器。这种东西,并不容易被带上铁路运输系统,或者是市内地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