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当皇帝还真挺惨的。”殷文康心有凄凄焉。
殷文远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想想咱们在家是怎么吃饭的?皇上又是怎么吃饭的?
咱们平时入口的还都是热食,皇上为了防人下毒,那些饭菜从御膳房出来,要先经由那些阉人之口,皇帝回回都得吃剩菜不说,还没有几道是热乎的。
想想寒冬蜡月吃的饭菜不是要凉不凉的,就是那种热了又热早失了味道的猪食,这种日子你们能过得下去?
再说皇帝深居宫中,吃的用的说的好听都是上贡的极品,可咱们自己清楚,皇帝吃用的真的都是极品吗?”
当然不是。
只给皇帝上贡次一等精品的规矩,是除帝王之外的所有人心照不宣达成的一种默契。
皇帝要是享用惯了极品,万一哪天底下人要是供应不上了,皇帝降罪下来,首先要吃挂落的就是内务府。
历朝历代能在内务府当差的基本都是宗室中人,大家为了自己的脑袋,可不就要绞尽脑汁,提早防范吗?
三人听殷文远这么一说,仔细想想皇帝还真不是人当的,都对出来挑大梁敬谢不鸣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真的不管了吗?”龙岳忧心冲冲,想学殷文远一样自扫门前雪,可却克服不了心里的负罪感。
“咱们不管好像也不行吧?”殷文凌烦燥的拿着扇子“啪啪”直拍掌心,“你们别看我家老子平时左拥右抱的沉迷于温柔乡,骨子里可忠君爱国了,要是得知我明知道皇上行事不妥,还没点儿动作,回去我就完了。”
殷文康沉声道,“庞家女必须死,不然咱们不是白被庞家的女人膈应这么多年了吗?”
镇东王府的庞侧妃可是庞统的嫡次女庞若锦,这位侧妃娘娘仗着庞统的势平时没少在府里作威作福,要不是连生两胎都是女儿,殷文康觉得自己都可能没命长大。
这么多年的明枪暗箭,母妃暗地里流的那些眼泪,殷文康可都一笔笔记着呢。
“唉,两位王叔就该跟我父王学学。”殷文凌“唰”的一下打开扇子,笑眯眯的炫耀道,“看我父王多省事,娶一群小妾回去跟庞家女斗,他只用坐山观虎斗,庞家女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殷文康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道,“你家那事就别说了,一尸两命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没错,镇东王好色归好色,狠也是真狠,一出手就是永绝后患。
同样是被庞家女设计,镇北王选择隐忍,镇东王却直接让怀上他子嗣的庞家庶女难产而死,且是一尸两命。
庞家向镇东王要交代,他老人家直接拉出一溜小妾任庞家处置,把代表庞统去要交代的庞雄都直接整懵了。
“庞统在朝中经营多年,手下的势力不容小觑。”殷文远一改温润如玉的形象,目光锐利的扫过三人,声音冷如冰霜,“庞家人不死,社稷难安。”
四大王府同气连枝,龙岳、殷文凌和殷文康自觉以殷文远为首,听他要代皇帝处置庞家人,三人神色皆是一肃,彼此对望一眼,毅然点了点头。
殷文远见状便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就把你们在京的人手都整合一下,趁这几天把庞家的残余势力都清理了,至于庞贵妃,你们别沾手,我自有打算。”
三人尽皆点头。
殷文远又道,“皇上独宠殷文瑞,应该不会再换继承人了。殷文瑞对我有敌意,所以待京城事了,我和宝儿会回北疆,日后也只会往北发展,你们也都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龙岳闻言看着他蹙眉,“你打算……割地为王?”
殷文远还来不及回答,殷文凌就抢先“嗨”了一声,吊儿郎当的摇着扇子道,“什么叫他打算割地为王啊?这大梁天下不是早就被先皇割成五份了吗?”
龙岳: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