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为女儿家,有个这么彪悍的名声真的好吗?
想想村子里传出泼辣名声的女孩,但凡上了相看的年纪都会遭人说道,李树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儿长本事了也不好,李宝儿能带着全家过好日子李树固然高兴。
可这彪悍的名声传出去,以后找婆家本来就够叫人操心了,现在女儿还要答应跟世子爷假定亲。李树现在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两年后女儿跟世子爷解除婚约后,再无人问津的凄凉场景了。
可怎么办呢?
女儿大了不由爹,看李宝儿那模样就不是能听得进别人劝的人,这事儿就是跟李山夫妻俩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名堂来,李树便打算等回房了找妻子倾诉。
而李山心里一直记挂着被官兵带走的李海和爹娘,又没脸向李宝儿求情就急着告辞,打算去找熊彪说说情,让他从中周旋放李海和李家二老一马。
两兄弟都自有打算又不敢问李宝儿,于是就故意略过她,胡乱客套了两句就各自散了。
被当成隐形人扔在客厅里的李宝儿:“……”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在王府别院里才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的殷文远,一听小厮进来回报说王妃回府了,直接澡也不洗了,跳出浴桶,抓了棉布巾子胡乱擦了擦,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白依依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儿子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了?好像自他四五岁之后就不曾见过他行事这么蛮撞了。
“外头是房子走水了吗?把你急成这样?头发湿了也不知道先擦擦。”
殷文远这会儿哪还有空管头发湿不湿啊?只瞅着白依依急问,“母妃,事情成了吗?李家答没答应?”
“李家没答应。”为了捉弄儿子,白依依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殷文远听到这话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
要说整个大梁,最在意他亲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母妃,现在他的亲事出现了纰漏,他母妃回府没叫人找他,现在还这么平静的跟他说“李家没答应”,事出反常必有妖。
“您又框我,亲事是不是成了?”殷文远强自按耐住因想到的某个可能而急跳起来的心脏,等着白依依揭晓答案。
“是成了,宝儿亲口答应的。”白依依坏心眼的故意等殷文远欣喜若狂的笑起来,才又扔下一道炸弹,“不过是我编了谎话,骗宝儿答应的。”
这一晚殷文远注定要失眠了,不过他是激动的,只要一想到小宝儿马上就将属于自己了,他就兴奋的不行。
至于假定亲什么的,那跟他有什么关系?说这话的是他母妃又不是他,亲事定了就是定了,做为“被骗”的受害者之一,他只认他想认定的事实。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白依依就和殷文远领着王府请的官媒,挑着扎着红绸的十二担礼盒敲响了李家的大门。
李树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拯救自家的“小白菜”,直到快天亮了才勉强睡去,这会儿被吵起来,听熊彪说王妃带着世子亲自上门提亲了,他一张脸黑的差点儿没滴出墨来。
“不准给他们开门。”
这么任性又不负责任的话真是从老爷房里传出来的吗?熊彪掏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扭头看了眼守在一旁的顾娘子等人,见几人都一副低头忍笑的模样,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老爷,您这话说的太晚了,大人已经将王妃和世子爷迎去大厅饮茶了,现在就等您过去叙话呢。”
李树要吐血了,回头跟床上的妻子抱怨,“那丫头过了年也才十四岁,就这么恨嫁吗?”
“他爹!”刘氏哭笑不得的嗔道,“你不是说亲事是假的,宝儿答应跟世子爷定亲只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吗?”
李树的脸色更难看了,“就是假的才更可恨。”他从没想过要让女儿去攀高枝,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