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说完,很有良心的劝道,“老实说,我看你这二姨娘的兄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这样的人你留他在铺子里,只怕会给你招祸啊。”
这事的信息量有点大,赵金贵摸着额头想了想,道,“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一趟王家囤了。”他说着叹了口气,真心谢过了田军。
两人在东市分了手,赵金贵就转去了赵家酒坊。这座酒坊是赵家的祖业,之前一直是交给已嫁为人妇的曲夫人管的,直到今年夏天,赵金贵年满弱冠,酒坊的帐本才交还到他手上。那吴三也是他应二姨娘的相求,今年七月才让他到酒坊做工的,没想到这前后才一个多月,就惹出了这样的事来。
赵金贵一进酒坊就找罗掌柜了解了一下,李宝儿砸铺子的前因后果,知道李宝儿最后走时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随口问道,“吴三呢?听说腿断了是吗?”
罗掌柜觑了眼他的脸色,才道,“是断了,而且断的还很彻底。大夫说他这腿就是接好了,以后只怕也是跛的了,小的原本是想打发他回家休养的,可他不肯,所以现在就还是住在酒坊后院。”
赵金贵点点头,起身道,“再怎么说,他与我也沾了点亲,我去看看他吧。”
罗掌柜忙不迭的在前头带路,领着赵金贵到了后院伙计们住的屋子。“这里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闻,少爷你……”
“无防!”赵金贵摇摇头,抬脚就走了进去。
“赵公子!?”吴三上一次见到赵金贵,还是在赵府里。他没想到赵金贵会来看自己,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躺着吧。”赵金贵挥手示意吴三不用起来,站在那里笑道,“我就是听说你得罪了客人,还被捕头打了板子,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吴三有些心虚,可随即想到李树等人也都是无权无势的泥腿子,便又硬气起来,哭道,“赵公子,我冤枉啊,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这个要求,我可办不到。”赵金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知道你当日惹的是什么人吗?那个踢你的小姑娘,在前不久一个人杀了七百多偷摸进大梁的鞑靼人,今天镇北王府不但敕封了她一个千户的实缺,还送了她一座碧水城北城区的三进宅院。现在只要她愿意,到碧水城报道之后,她就是一名武将了。”
吴三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结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敕封和赏赐是由我姐夫和三十多镇北军一起送到王家囤的,我也顺道去凑了个热闹,还从那小姑娘手里买了头鹿回来。所以这事是千真万确的。”
赵金贵说着就叹了口气,无限羡慕的道,“就凭镇北王一出手就送了那小姑娘一座北城区的宅子,就可以看出,那小姑娘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了,你要知道碧水城的北城区,不单是一屋难求,而且住的一般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啊。”
吴三从赵金贵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对李宝儿手里那座宅子的无限向往,立即就谄媚的笑道,“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呢,您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论身份,可不比任何人差。要照我说,公子既然喜欢那宅子,何不就去当面问问那李树父女呢?就以您与县太爷的关系,我量他李树也不敢拂逆你的意思。”
赵金贵闻言眼睛亮了亮,哈哈笑着拍了拍吴三的肩膀,道,“行了,此事本公子自有思量,你就在这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就继续上工,反正在这酒坊里,搬搬抬抬要的是双手和力气,腿跛不跛都没事。”
“谢,谢谢赵公子。”吴三感激涕零的模样在赵金贵出门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甘和愤怒。“李树!”
罗掌柜一路跟在赵金贵身后回到前面的铺子,看着赵金贵似乎心情很好,不禁提着心道,“少爷,您该不会真想借县太爷的名头,去向那位李姑娘要宅子吧?”
“你家少爷我有这么蠢吗?”赵金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