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策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再也按捺不住,正要火力输出。
只听一道小奶音老神在在地说:“不信也没关系,我们走就是。不过我看在座诸位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特意提醒一下。尤其是这位小姐姐,”背着小手,一副小大师模样,仔细的目光落在许雪妍身上,伸手扒拉她,“你死气罩顶,面临生死考验,这个时候最好修口德,说不定能有一线转机。”
“卧槽!”许雪妍听得额头青筋直跳,甩开云柒的手,站起来就想打人。
好在莫婉婷看在都是世家大户的面子上,低声呵斥道:“雪楠,不许动粗。”
许雷樾见妹妹生气,皱起眉头,语气冷硬,“我们是看在都在海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好意招待,云少却这么诅咒我的家人,请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摩擦拳头,结实的肌肉暴起,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云秋策和胖虎本来已经准备了约莫一百句脏话,一见到许雷樾的肌肉,顿时把脏话压下去,目光灼灼地看向云柒。
这等粗俗猛男,还得小柒制服。
云柒笑笑,清凌凌的声音像深山溪水,“叔叔,我们走。”
“哎?”云秋策没想到云柒就这么放弃了,摸摸后脑勺只能跟她一起离开。
“想求助的话可以打我叔叔电话哦,电话号码就不给你们留了,到时候自己打听去。还有一单100万,请准备好钱。”
云柒说完最后一句话,礼貌地摆摆小手,转身走出客厅。
许家一家人脸上全都是青白交错,气得不轻。
“简直有病!”莫婉婷气愤地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喝下午茶的美好时光就这么被搅合了。
回去的路上,街边风景飞速后退。
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云柒脸上,照得她脸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耳垂几乎变成透明的。
小脸上凤眸清明澄澈,看不出一丝怒意。
云秋策不满地嘀咕:“许家人怎么这么个德行,自以为了不起,聚在一堆嘲笑人。”
胖虎满脸感激,“小柒大师,我替我大姨谢谢您。刚才见识了莫婉婷一家的嘴脸,我算是知道您为什么不拉着我大姨一起过来,您真是好心。”
没想到胖虎看出了她的用意。
云柒伸手摸摸他的大脑袋,“不用谢,胖虎哥哥。”
差辈了。胖虎小声在心里说。
转头,云柒又安慰云秋策,“叔叔不气哈,以前在京城,这种有钱人的嘴脸我见多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京城?”云秋策皱眉,听无忧道长说过小柒大多时间都在山上,很少下山,更别说见识什么有钱人嘴脸什么的。
不过云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懒得多问,“小柒,你刚才说100万一单是认真的吗?”
连他都觉得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在玄门里漫天要价、哄抬酬金是为人所不齿。
云柒歪了歪脑袋,大眼睛里透着几分认真和狡黠,“一般不这个价。但是我只说不生气,没说不给他们惩罚哦。”
原来是惩罚啊。云秋策想笑。
没想到小柒也是个有脾气的小大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