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一说完这句话,宇文潇自己都愣住了。
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沈听雪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伏身行礼,“陛下万岁,草民沈听雪,奉皇后之命来此处诊治陛下的疾病。”
沈听雪?
宇文潇眼眸一闪,猛然想起周昭和自己提过的那个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写出解决疫病方子的医师。
他低头,“你起来吧。”
“朕昏睡了多久?”
“半月之多。”
宇文潇猛地转头,这么久?
昏迷的时候军队才将把南越城攻打下来,也不知道如今——
“喊董邢过来。”
沈听雪愣了一秒才应答,转身朝外走去。
没想到陛下醒过来第一担心的不是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为何昏睡这么久?身体是否有什么问题。
很快,董邢带着陈承宣和谢纾凌一同过来了。
陈承宣最先开口,“陛下,臣是皇后娘娘派来督战的。”
“嗯。”
宇文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干涩,嗓音低沉,“如今军队的进度如何?”
“在这半月之内,我军已经向南攻破了五座城,直逼林祈所在的西双城……”
陈承宣一句一句汇报着军队的进度,沈听雪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宇文潇。
宇文潇在接过水杯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手腕之上缠着的绷带,眉心稍稍拧起,没有打断陈承宣的话。
等陈承宣说完,宇文潇抿了抿唇,“你们做的很好。”
沈听雪立在一边,咳了两声。
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那个……”
沈听雪看着他们,有些无奈,“你们商讨完了吗?现在有时间让在下和陛下谈论一下病情吗?”
陈承宣这才反应过来,陛下是刚刚不久醒过来。
实在是不宜过于忧心。
“那臣等就先退下了。”
说罢,三人一同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医师坐吧。”
宇文潇随手指了床边的一个凳子,说话的力气还是不太足。
他眼皮微微敛着,因着长时间的昏迷,脸颊又瘦了一圈,整个人透着一股孱弱的病态。
沈听雪撩开衣袍坐在一边,将他的基本情况叙述了一遍,才问他:“陛下可有感觉不适的地方?”
“或者——昏迷的这段时间,陛下可有什么具体的感觉?”
宇文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他,“不适的地方……
朕醒过来觉着自己的身体很累,哪都没有力气。”
“这是正常的,养两天就缓过来了。”
宇文潇点头,继续道:“至于昏迷的时候,朕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好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梦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起来,“朕记得不是很清了,只模糊记得掉入了一个全黑的地方,不管怎么都走不出来。”
“哎……”
宇文潇叹了一口气,转而问他:“朕体内的蛊,可有办法引出来?”
他垂眸看着自己包扎了一圈的手腕,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自然是可以引出来的,但是在下还不是很了解这蛊,若是贸然引出,或是会对陛下的身体造成不可知的伤害,因而不能轻易引蛊。”
宇文潇眼皮一动,眸底闪过一抹杀意,“那黎湘湘不肯说出引蛊之法?”
沈听雪摇了摇头,
“陛下,她不过是个半大的丫头,这蛊虽是她养的,但她或许是只知养毒,不知解毒罢了。”
黎湘湘生于黎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会对养蛊之事产生兴趣。
沈听雪从董邢的描述中就能看出来,她不过也是个半吊子罢了。
在董邢去取她的血的时候,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