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估计明日一早,就已经高烧不退了。”
他说的轻巧,就是脸色白的吓人。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刚的自称已经从“本王”变成了“我”。
“娘娘不若也将外面的衣裳脱下来晾一晾?”
他语气轻佻,带着笑意。
周昭干脆扭过头不看他。
身后的声音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阿克力的声音传来。
“娘娘,你转头。”
周昭:???
见周昭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点动作都没有,笑出声。
笑到一半咳嗽起来。
捂着嘴咳了半天才继续说:“娘娘,你转过头看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没骗你。”
周昭试探性转过头,眼镜眯成了一道缝隙。
入眼是一片白。
只见阿克力在两人之间用自己的鞭子搭了一条麻绳,上面挂了一排衣服,将两人隔成两个区域。
“娘娘。”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鼻音有一点重,“娘娘不用担心,我到底也还算个正人君子。”
“你还是同我一样,将衣服挂起来晾晾吧,不要没等来救援,先把自己熬死了。”
周昭沉默一会儿,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城外。
裴轩带着赵无极赶到军中,急忙喊来军医。
嘱咐了周云弘几句,便带着符寿出去寻找周昭。
周云弘站在床边,看着军医将他身上的布料一层层掀开,露出身上的伤痕,头皮发麻。
“这……”
他看着身边的军医,皱眉问:“都伤成这样了,还能痊愈吗?”
那刀伤实在可怖。
周围围着的几个军医也是很少见到这种情况。
有一个年轻的军医更是冷汗直流,手指哆嗦着移到赵无极的鼻尖下面,试探他的呼吸。
“你这是做什么?”
周云弘皱眉,对于他这个动作非常不满。
那军医咽了咽口水,“将军,我……我只是从未见过伤的如此重还能活下来的……”
这话说的……
站在他旁边的军医连忙弯腰行礼,“将军莫怪,他是个愚笨的,不太会说话,刚刚的举动,也不过是担心赵大人。”
周云弘“嗯”了一声。
“赶紧救。”
“是!”
周云弘站着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之内,只剩下重伤昏迷的赵无极和几个军医。
刚刚探呼吸的年轻人颤抖着身子,“师傅,这——他的呼吸很微弱……”
被叫师傅的人瞪了他一眼,低声训斥着他,“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方设法把他救活!”
年轻人应了声,给师傅递着他需要的东西。
长安城。
自陆檀之去镇北侯府提亲之后。
林氏也对此事不甚关心,基本交给了手下的人去做。
陆檀之定的婚期十分进。
十一月五日。
这一日,长安城的第一场雪落下。
这第一场雪,鹅毛大雪,不过一夜的时间,长安城就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
这一日,陆檀之大婚。
不过这场婚事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只有镇北候府简单的摆了几桌宴请宾客,而作为丈夫的陆檀之却没有请任何人。
他的府中,一丝红绸都没挂。
十里长街,一点红毯都没有。
甚至……他仅仅只是骑着一匹马,身后跟了一顶十分朴素的红轿子,一溜的彩礼跟在后面。
相比其他官员的大婚,这样的礼制,算是最朴素的了。
将新娘迎进陆府之后,陆府的大门便紧紧关上。
将跟过来的人闭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