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士兵一天一夜的持续挖凿。
长河堤坝终于被挖开。
挖开之后，钟和风带领士兵立即回到营地。
他们的营地选在地势较高的山坡处，不会受到水患侵扰。
长河之中的水流不算湍急，顺着路段的凹陷流下来不会引起太大动静。
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那水流满全城了。
月黑风高，阴风阵阵。
周昭站在营帐前面，仰头望着漫天星河。
连续了多天的黑夜，终于在今晚出了月亮星辰。
今晚的星辰格外多，似乎都跑了出来，一闪一闪地映着亮光。
周昭忽然有些感慨，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她便从长安到了苏州。
循着上一世的足迹，一点一点往前走。
好像什么都变了，好像又没变。
“娘娘……”
一道清冷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昭微微侧过头身，“符寿？”
这些日子，符寿基本和之前的赵无极一般无二，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
这还是从神门岭过来之后，他第一次同自己说话。
“有何事？”
周昭淡淡启唇，垂下眼睫将眸中的星河敛去。
符寿依旧戴着黑色面纱，他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娘娘，陛下出征齐地，仅带了十万兵将，属下担心……”
“担心兵力不足？”
符寿点头，眸中涌动着遮掩不住的担忧，“是。”
“齐地兵力少说也有五十万，若是打起来……”
“不用担心。”
不等他说完，周昭就打断他的话，解释道：“齐地虽然兵多，但兵弱，五十万大军看似可怕，实则如落花流水一般，看着漂亮，却不堪一击。”
“娘娘，您为何这样说？”
“嗤——”
周昭的鼻尖溢出一抹轻笑，她双手背在身后，“齐地地处偏远，当初分封诸侯之时，不过是个异姓王，经多年传承，早就没了之前的威力，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何足为惧？”
“不用过于担心，那五十万大军，多数为奴隶、残兵、老兵，陛下不会不知道这些。”
听周昭这么一通分析下来，符寿突然明了。
“多谢娘娘解惑。”
“无妨。”
周昭摆了摆手，就在符寿准备转身重新隐匿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诶——
陛下身边有多少同你一样的暗卫？”
目前，她只知道符寿。
裴轩……应该也算一个。
“回娘娘，同我一样的暗卫还有十个。”
“这么少？”
周昭很诧异，皇帝乃是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就算之前再不济，暗卫也不应只有这么几个。
符寿低着头，垂着眼眸，“本不该是这么少，我们原本一共五十名暗卫，只是陛下登基之前，皇宫之中暗流涌动，朝堂不稳……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如今只留存有十二名。”
周昭不禁疑惑，“那还有一个暗卫是谁？”
十二名暗卫，可他刚刚说除了他还有十名。
“这一位娘娘认识，如今已经不计入暗卫人数了。”
符寿顿了顿，继续说：“此人便是裴轩，他……”
似乎是有些难以继续说下去，他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他是最优秀的。”
“嗯。”
周昭应了一声。
她大概猜到刚刚符寿想说什么了。
暗卫，顾名思义，只。能待在暗处。
但陛下刚刚登基，身边必须有一个亲信之人，这人要绝对忠诚。
只能在暗卫里挑选……
裴轩，自愿进入后宫，做了这无根之人，无疑是值得人敬佩的。
“娘娘！”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