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死了,我会是这个反应?
会在这里睡觉?
会气定神闲地在这里聊天?
夜司寰失笑:“你觉得可能吗?”
乔非晚没想可能不可能,她还有不明白的地方:“那你为什么要联合医生,骗我啊?”
别人都是联合医生,把重病往好处说。
偏偏他相反。
故意弄这么一出……她又没得罪他!
“逗你玩的。”夜司寰随口一答,见乔非晚眼中的水光不减,立马又改口,“看你这两天工作太辛苦,想找个理由,让你休息两天。”
但这理由也太扯了,一点都不像是他想出来的。
夜司寰蹙了蹙眉,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妥。
他只能转移话题:“很晚了,先睡觉,睡一觉明天再说好不好?”
一边说,他一边擦拭着乔非晚的眼泪,还要一边把人放回床面。
夜司寰无师自通,有了点哄人的经验。
“有什么事先养足精神,我明天再慢慢跟你解释,好吗?”他就想这么先哄她睡着。
乔非晚躺到一半,又猛然坐了起来。
不用死了,捡回一条命,思维自然也就跟着不同——
“干什么?”夜司寰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口气不够温柔,又压低一点声音,“怎么了?是不是要洗脸?”
只要她别哭,折腾什么都行。
“我不能住在这里。”乔非晚哑着嗓子,脸上的泪渍都抹掉了,只擦了擦鼻子,“我要回家。”
之前躺在这里,是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死了也许会变成“阿飘”,就不用害怕可能存在于地下室里的“同类”了!
但现在她活着,活着她就会犯怵……
她不要住在夜司寰家里!
“现在?”夜司寰讶然,看了眼窗外:再过一两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送她回去,直接就是天亮。
夜司寰和她商量:“你就住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再说?这里吃的用的都方便。”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没强留。
比如看着乔非晚穿衣服找鞋子,他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阻拦。
直到——
“我会做噩梦。”乔非晚摇摇头。
反正最狼狈的样子也让他看了,不在乎直接认怂:“我不敢睡这里。”
话音刚落,乔非晚便感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拉回床面。
几乎扑进夜司寰怀里。
“能不能有点良心?”夜司寰气急败坏,“我是洪水猛兽吗?我刚刚都保证过了,你不敢?”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乔非晚有些懵。
愣了两秒,她喃喃:“我怕地下室小黑屋……”
“和地下室有什么关系?”这回,轮到夜司寰愣住。
“你们这边的老房子,以前地下室不是关人的么……”乔非晚很委婉,“可能真的有人被关死在那里,就……阴森森的。”
而且太黑了。
像恐怖片里的黑-洞。
“关死?”夜司寰呢喃着她的发言,直到后半句,才终于听懂乔非晚的意思。
他差点被气死。
把人关在这里,关到死?
她以为夜家是残暴施暴的地方吗?
关死只是一种说法!
把人关在这里,是因为人有价值!可以用“关到死也没人发现”,来威胁里面的人,获取其中的价值……这才是整套流程。
要个死人有什么用?
谁会在家里弄个乱葬岗?
夜司寰很想在那颗磕伤的脑袋上拍几下,再把其中的关联讲给她听。
可其中有很多细节涉及夜家,想到这里,夜司寰越想越犹豫。
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之前只是想威慑她一点……
现在好了——自己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