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归想法,夜司寰却没责怪的意思。
他在设想另外一种可能时,唇角始终带着莞尔——
放过她一次也没什么。
只要心在他这里,其他都是小问题。
手机正好响起,是夜家佣人打来的电话。
“喂?”
“夜少,秦少送了很多果园现摘的草莓来。他在这边坐了一会儿,说是没什么事,但非要我们给您打个电话……”佣人为难地开口。
话才说到一半,电话那端传来秦兆的背景音——
“夜不归宿?睡到现在吗?”
简洁,戏谑满满。
秦兆问得直接,下一句就是:“非晚在吗?”
“不在,出门了。”夜司寰也不掩饰,放下了乔非晚的留言纸,从床上起来,“有话直说,方便。另外谢谢你的草莓,她爱吃。”
这是夜司寰第一次由衷支持秦兆,搞一堆乱七八糟的副业。
比如买果园。
“咳!”秦兆清了清嗓子,把话筒抢过来,当真就“直说”了——
“她这都出门了,你才睡醒,你这体力不行啊!”
“实在不行你补补?”
……
一听就是没事找事,纯嘴欠皮痒。
夜司寰轻嗤,难得的好心情下,秦兆的这几句损话,压根不痛不痒。
他没挂断电话,没澄清,甚至连冷冰冰的回怼都没有。
“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喝酒。”夜司寰拿着手机,去洗手间洗漱。
轻描淡写,如同正常的邀约,没有任何杀伤力。
秦兆立马就被转移了话题,欣喜着接话:“随时啊!我都有空!我可真有些馋……”他滔滔不绝,报出一堆酒名。
而夜司寰这边已把手机扔在了洗脸台上,等秦兆那边说完了,才淡淡出声——
“你怎么随时有空?哦对了,忘了你没人陪。”
“成天不睡觉,是因为不喜欢吗?”
同样是两句话,伤害加倍。
秦兆的欣喜和得意先是凝固,继而裂开。
他磕磕巴巴地列举了一堆为自己奔赴的女孩,列举了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但从他说话的激动和颤抖程度,就知道他输得彻彻底底。
他急了他急了。
夜司寰没再对秦兆进行“心灵攻击”,趁着秦兆心理崩溃的时候,他示意佣人听电话——
“帮我取个东西出来。”他报上了地点和物品,让佣人代为拿回。
夜司寰让佣人取的,是一枚坠子。
三年前,那一夜,留在床上的东西。
自从知道那一夜的“真相”,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献-身的目标,夜司寰便把那坠子收起来,从不示于人前。
那场错误,是对他真心的侮辱。
那坠子,就是侮辱的证据。
他原本把它束之高阁,一辈子都不会拿出来,但现在,他觉得可以坦白。
乔非晚这回选择了他,过去的一切,都可以翻篇。
她的委屈,他也会补偿。
“好的。”佣人一一应下,挂了电话。
而夜司寰这边,洗漱整理完毕,也打算离开。
但正要开门,门上传来敲门声。
“您好,请问是乔非晚……”快递爬得气喘吁吁上来,看到开门的是个男人,不由一愣,“……女士的家吗?”
“是。”夜司寰扫了眼快递手中的纸箱,顺手就帮乔非晚牵手了。
快递临走,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里面有易碎物品,记得开箱检查。
于是,原本都准备离开的夜司寰,不得不折回客厅,拆开纸箱——
一箱子的东西。
上面都是各种咖啡杯,易碎,却没坏。
下面,是一叠a4纸。
夜司寰随手一翻,在看到扉页上的内容时,眉头一紧。
他重新看向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