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
乔非晚有种时空错位,回到当年的错觉。
她心里涌上很多复杂的情绪,但那种情绪还未清晰可辨,就因为她看清纸上的内容,而瞬间消散——
【二选一?告诉一个,我让他走。】
这个“他”,自然是还在口若悬河的高层。
瞧瞧,夜司寰写的这是人话?
乔非晚正腹诽的时候,胳膊被碰了碰,夜司寰又递了一支笔下来,示意她写下来回答。
……这办的是人事?
不说!就不告诉!
乔非晚无声地哼了哼,提笔忿忿地在纸上回【无可奉告】。
她写了四个字,觉得太简短了。
再在后面加四个感叹号,觉得情绪还不够。
那就再加一个简笔画的鬼脸,再加一个画得歪七竖八的比中指示意图……零零总总加起来,像极了她当年自创的“火星文”、“原始人”字条。
然后嚣张往上一递。
乔非晚觉得,除了那“无可奉告”四个文字,夜司寰应该是看不懂其他的,也品位不出她的骂人和嘲讽。
但没想到夜司寰竟是懂的,还回了新的过来——
【辱骂上级,你等着在桌子下面缩一下午吧!】
乔非晚被气到,气得都没细想夜司寰竟然能看懂,她的关注点都是:他竟然威胁我?纸上吵架,她没在怕的。
【你有本事一动不动堵我一下午?我就不信你不上厕所!】
【你不也一样?】
【我能熬!】
……
【同样是熬,你觉得我坐着舒服一点,还是你蜷在下面舒服一点?】
一张纸很快密密麻麻地写了半页,谁也没觉得对方幼稚,也都默契着没人身攻击。
吵到最后,乐在其中。
就连一旁的高层也很快乐:夜总听得很投入,时不时低头,做了好多笔记!我一定要多汇报一点东西,多讲讲公司发展!
乔非晚在进行到“哪样更舒服”这个话题时,决定不回了。
她要用行动证明!
光靠写的,怎么都是夜司寰坐着的舒服。他坐的是真皮座椅,背靠软垫;她坐的是地板,背靠硬邦邦的木板。
这有可比性?
但换种方式就不一样了——
乔非晚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夜司寰的腿上。她用力地把他的腿拉进来,两手往他的小腿上一抱,脑袋往他的大腿上一靠。
舒服。
……我能在下面睡觉,你能吗?
不,你不能!你必须睁大双眼,保持精神熬听课!
乔非晚志得意满地闭眼,享受精神胜利法。
这回夜司寰没再故意逗她,也没再传纸条,他一动不动,连腿部的肌肉线条,也有明显的紧绷和僵硬。
而且,这次夜司寰很快败下阵来,主动做了退让。
“……挺好。”夜司寰清了清嗓子,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一闪而过的低哑,“把上季度的数据再细化一下。”
三两句话,夜司寰把讲话的高层支了出去。
然后他动了动腿:“松一松。”
没半点为难,夜司寰退开,让乔非晚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没说什么废话,自己转身,先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乔非晚嗤之以鼻:这不,熬不住先上厕所了?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背,顺道签了桌上的部门交接单,也想离开。现在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只要不被林秘书和刚才那位高层看见。
至于其他人,完全可以认为她是刚进来,又出去。
乔非晚捞上手机,打开门,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那位高层是走了,可林秘书坐的位置,能看到她出去的必经之路。
要想把林秘书调走,只能求助夜司寰。
···
夜司寰也很无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