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被惊了一下,三明治险些又掉回包里。
她回头,发现夜司寰拿的是两份餐具。
“不用不用。”乔非晚连忙拒绝,“我有吃的,不用管我。”
夜司寰却压根不理,递了份米饭过来,见她不接,直接补充:“你是自己吃?还是希望等下林秘书开门进来,看到我在喂你?”
乔非晚连忙把碗接下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吃饭,但看到他点的餐永远是这么贵的东西,还是充满压力。
不,是充满阴影。
所以乔非晚基本是只扒饭,不夹菜。
“不合胃口?”夜司寰观察了半晌,问了一句。
“怕你要我回请,你吃得太贵了。”乔非晚实话实说。
夜司寰失笑,想给她夹菜,没夹进去:“可以请我吃便宜点的。你给我吃剧组的盒饭,我也没说过你什么。”
乔非晚只顾扒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便宜的也请不起,我现在没钱了,一个人也吃不饱。”话说完,最后一粒米吞完,她利索地站起来,把碗筷往袋子里一装。
这样林秘书进来送水果时看到的,最多是“夜总正在吃饭,乔非晚在旁伺候用餐”,上下级分明,皆大欢喜。
夜司寰揉了揉眉心,直到林秘书放下水果离开,才重新开口:“没钱怎么不说?我转点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当真要掏手机。
“别!”乔非晚连忙把人按下了,“我没有理由收你的钱!你这样我会很慌!”她刚觉得他们的关系回归正常,“夜总,我们就这样就很好了。”
他是个严厉又优秀的老板,私下里,她也许还会把他当朋友。
夜司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
“那你慢慢吃,我先琢磨一下怎么写。”乔非晚挪到沙发那里,研究被自己涂改成鬼画符的检查书。
她托着腮苦思冥想,直到一个杯子从后面递过来,送到她的嘴边。
杯子里是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一闻就是感冒冲剂的味道。
太呛鼻了,乔非晚几乎下意识就别开了脸。
“给你个拿钱的理由怎么样?”夜司寰在一旁开口,平缓却认真的语气,“把它喝了,给你一万。”
乔非晚讶异地挑眉。
“十万?”夜司寰加码。
“……”
“一百万?”
“行了行了!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都快以为这是毒药了。”那么骇人的金额,被他说得像不要钱一样。乔非晚不想让他往下继续,接了杯子,“不用钱,我喝。”
感冒冲剂有点苦,也有点薄荷味,乔非晚一口闷了。
她舔了舔嘴唇:“谢谢你的好意。其实你正常的时候,还挺够朋友的。”
夜司寰的目光微动,却没做什么,只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研究得怎么样了?写检查要有条理,我教你。”
乔非晚只觉得他坐得近了点。
说不上是亲昵,但和上午的状态,确实是有那么几分不同——不知是因为她说他够朋友?还是因为得知她也感冒了?
但她没有时间细想,很快,夜司寰便攥取了她的注意力。
“不要一直道歉,要写明事件。我不是要你写认罪书。”
“写你为什么不回我邮件,写你昨天下午在干什么?”
“再写以后万一出现这种状况,要怎么找到你……”
……
夜司寰每说一样,就在纸上写一条,像是列提纲似的。
他的字很漂亮,和景煜一样漂亮,苍劲有力。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字了。
“你列得好详细,能不能直接帮我写?”乔非晚异想天开,得寸进尺。
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被笔敲了一下——
“我是白教了吗?”夜司寰继续写,“等会儿我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