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潜、规、则!”
乔非晚挂在房梁上,听着场务说完最后一个字。
然后——
“咚!”
她明明记得自己挂得挺稳的,怎么就掉下来了呢?
·
周六,阴沉沉的天,乔非晚脚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发呆。她尝试着回忆昨天晚上兵荒马乱的记忆,只觉得像做梦一样。
先是她从房梁上掉下来,场务惊慌失措地接,幸好垫住了她的头。但她的脚就没那么好运了,摔下来脚撞塌了刚修好的道具木凳,脚踝当场肿了起来。
她在地上迷糊了一会儿,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张罗着要送她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没事。”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在地上扒拉着找东西,“我手机呢?”
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也打不了电话。
她挣扎着出去,谢绝了剧组送她去医院的好意,花了好奢侈一笔打车费,赶去了试镜的地方。但是试镜已经结束了,场地那边都关了灯。
她只能跟附近的工作人员打听——
“请问您见到一个戴狼头面具的男人吗?”
“见到了啊,面具摘下来可帅哩!”
“那后来呢?他去哪里了?他试镜试上了吗?”
“这个不晓得,但是看到他上了一辆豪车,近千万哩!”
……
她没问到其他的,心却就此落了谷底。
妖妖一个群演,哪来的豪车啊?他最后上的是谁的车,还要问吗?
她无比失落地去了个小诊所包腿,然后找了个小店修好手机,再打他的电话,已是关机。发他的信息,同样不回。
很正常,手机都关了,又怎么会看到她的信息?
于是她又辗转去打听那个富婆的消息,心里有那么微弱的期待:也许还来得及,也许她能赶过去,喊一句“刀下留人”、“跟我走吧”之类的。
但事实是,当她打听到富婆的消息,天都快要亮了。据说那位富婆女制片人晚上扭伤了手,还扭伤了腰,在中心医院急诊处理。
她又赶过去,晨曦之中,正好看到富婆和一个年轻男人搂抱着离开医院的身影。
那个年轻男人高高帅帅的,不是很耐看,也有点阴郁。被富婆搂住的时候,他明显有些不高兴,笑容牵强,但富婆凑过去耳语几句,他又主动搂着富婆吻下去,热情似火。
……那是妖妖吗?
她躲在暗处偷偷看,直到人走远了,也没敢上去相认。
她的手里拿着前一晚给他准备的礼物,但那一刻她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机会送出去了——
那是一根丝带包裹着的,染成红色的麦穗。
不是值钱的东西,但却是业内最真挚的祝福,最好的意头。
红代表红色,“麦”取“卖”同音。
——祝你大红,以后演的电影电视剧部部大卖!
但是现在她干了什么呀?她把一个有理想、有梦想的人,推到了这个行业最肮脏的漩涡里!她把他的朋友,推到了她不齿的歪路上。
她垂头丧气、一瘸一拐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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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乔非晚第n次掏出手机。
七宝同样是第n次把头搁在她身上,这是它的“功能”,感应情绪,贴身安慰。但小孩子才要贴贴,大人贴贴没有用。
“走开!”乔非晚嘴硬地挪开它的脑袋,“我没有难过,你挡我手机屏了。”
她看向手机屏幕,对话框里是两条短信——
一条是昨晚刚修好手机屏的时候发的,内容是‘你在哪里?’,当时他的手机关机,没有回复;
另外一条是早上在医院那边她发的,内容是‘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因为她不敢冲上去相认,也不敢打电话过去,到现在他也没有回复……
她看来看去,好像屏幕随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