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食堂怎么走?收到楚城幕短信时,一身宽松亚麻衬衫加白色宽松长裤的嬴初归,正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细细的擦着面前那张油光可鉴的黄花梨木桌子。从堂外吹来的微风穿过了她宽松的衣袖,也吹乱了她满头的秀发。
说是桌子,这张暗黄色的木板其实更像一根长长的案几。平时这个地方大多是用来吃饭,只有住客多的时候,这个地方才会被用作茶台。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孩子,还有那个喜欢穿长袍配藏刀的白杨以及活泼跳脱的水猴子,总是聚在一起,围绕着这张案板,吃上一顿家常便饭。
嬴初归已经搬到丽江快两个月了,古镇的时光悠闲中带着几丝散漫,若非是赶上了旅游旺季,这边的日子大抵只是慵懒而缱绻的。院子里有梧桐,也有海棠,院墙上爬满了各式的绿植花卉,院门口还种着一颗体态奇异的梨树,据说春日里,梨花绽开的时候,微风袭来,宛若飘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门口的梨树就被人系上了一根根红色的布条。每当有清风吹过,苍翠的梨树树叶中间,飘荡着这一根根红色的布条,总给人一种归家的思念和寄托。嬴初归找白杨问过,得知是一个经常带队去无人区游玩的导游留下的,也就由得他了。
这个导游似乎有藏人的血统,身上的穿着打扮和白杨很像,也是喜欢穿长袍,本名叫什么不得而知,不过认识他的人大多叫他苍狼。
嬴初归两个多月来只是见过这人几次,身高不算太高,但很强壮,喜欢坐在二楼的栏杆上,敞着胸口,露出结实黝黑的胸肌和腹肌,一头的灰扑扑的长发和杂乱的短须,古铜色的皮肤,身旁经常带着一条像狼多过像狗的大狼狗。
比起同为藏人却沉默寡言的白杨,这个走南闯北的导游很是健谈。
听他说,他和之前的这个老板是朋友,每次进无人区都是一次赌命,他们在云城还有个基地,那边招收喜欢去无人区和荒野里寻找刺激的旅客,他在没有活儿的时候,就喜欢躲到这个地方来调整休息。
如同刚刚脱离了樊笼的小鸟一般的嬴初归,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全身上下似乎就两排牙齿还保留着白色的导游。对方身上隐约透出的汗臭味儿和豪迈的笑声,让早就习惯了大学干净校园生活的嬴初归感到分外不适应。
可每当夜幕降临,这个导游大都会找上同为藏人的白杨喝上两杯,并聊起他这么些年在无人区的经历。有意无意的听过几次,尤其是得知对方身边随时跟着的那条大狗真的是在无人区里收养的小狼崽后,嬴初归突然打心底有
些羡慕对方这种野性的生活。
后背的伤口早就愈合了,楚城幕找的医生很是高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静养了一段时间后,嬴初归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逐步恢复了过来,可随着体力一同恢复过来的,似乎还有那变得越来越无聊的日子和内心隐隐扩大的空洞。
孩子在离开了渝州那个压抑的环境后,也迅速重新变得开朗起来,在新的环境下,也交到了新的朋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地方紫外线实在是太过厉害,原本白白嫩嫩宛若瓷娃娃一般的闺女,在短短一两个月内就黑了一大圈。
悠闲的时光带来的也许是午后慵懒的满足,或许更多的却是无法填充内心空洞的无聊,刚刚拿起手机的嬴初归,怔怔的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逃离了一个牢笼后,又被困在了另一个牢笼。
这次的牢笼不是任何外人给与她的,而是她内心在脱离了束缚后,越发的向往起了自由的天空,或是去尝试一下更多不一样的风光,而不是守着这个小巧而精致的客栈,日复一日的过着重复而单调的生活。
可是应该怎样做,才能满足自己心底的那份渴望,刚刚脱离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