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纳布吕克位于德国的西北部,纬度大致和国内的漠河相当。不过这座城市位于温带地区,属于典型的亚热带海洋性气候,由于海洋的调节作用,所以即使已经进入了秋天,气温也能维持在十五度到十九度之间,比起渝州那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气温,倒是稳定了不少。
秦怡高烧已经好几天了,虚弱的身体让她无法外出,身体上的忽冷忽热使得她连平时最喜欢的那个葡萄架下也无法久坐。
眼看没剩几天就要开学了,身体还各种不对劲,不仅仅是专业课程,就连新学的法语也给她带来了不少学业上的压力。
可就算是这样,秦怡的心情依然是畅快而自由的,那种彻底抛弃掉国内沉重包袱,离开了那些流言蜚语的环境,轻装上阵的感觉让她有一种从获新生的感觉。
自从打国内回来以后,眼看一切似乎都要回到自己所期望的正轨了,可打和妈妈说出自己和楚城幕分手以后,周边的压抑似乎又再次变得浓厚起来。
到现在秦怡都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如此的看重楚城幕,就算对方再优秀,那不也仅仅只是一任男朋友么?人生还如此漫长,难道我就非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不成?而且从来都没有人说,谈恋爱就必须结婚吧?
看着妈妈摇晃着身体踏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秦怡不自觉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了那串被把玩得黄澄澄的当十铜钱手串。这哥手串是楚城幕去年的生日礼物,才仅仅一年的时间,那些捆绑着铜钱的绳子就已经掉了色,绳子的边缘也起了毛边,可铜钱却被搓揉得绽放出了淡金色的光泽。
这串铜钱是那天自己在爷爷家门口的桂树上看见的,看到手串的刹那,自己就知道楚城幕已经下定决心从内心放下自己了。
比起当初刚送给楚城幕时,手串在色泽上明显已经变得明亮了许多,就连上面曾经的铜绿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可自己的心情却止不住的变得晦暗起来。是不甘心么?亦或仅仅是对于楚城幕这种洒脱的不爽?
可就算把玩得再漂亮,也无非是证明楚城幕曾经很是爱惜这个手串,可这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因为对于那个大男生来说,一旦放弃了那就是不留丝毫余地。楚城幕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旦决定退出一个人的世界,就不会再留下他的任何痕迹,也不会让别人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丝毫足迹。
此次自然也不例外,就算妈妈再不高兴,再不甘心,那又能改变什么?这世上或许能彻底影响到楚城幕的人,也就他的父母和那个嘴巴很讨嫌的严书墨了。
脸上的潮红让秦怡感觉有些发热,鼻间炽热的呼吸也让她感觉有些难受,就连高领的毛衣也勒得她的脖子有些透不过气来,头顶那木质的天花板似乎也带着一股子腐朽的沉闷,金属拉丝的精致台灯似乎也在摇晃,感觉随时都掉下来。
可这些身体上或是外界环境带来的不适和眩晕,都未能影响秦怡此刻大脑的清醒。
天真?还在说我天真?我若是依然那么天真,就不会选择离开他了,我离开他从来都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而是为了我自己,这如若都是天真,那怎样的抉择才是真实?
不错,有他在,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用操心,可那还是我自己么?那不过是一只笼中鸟雀,看着光鲜亮丽,身心却都不得自由。自己的大好年华,凭啥就非要在别人编织出来的鸟笼子里虚度?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都要活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我才不要!
不过刚才妈妈的那句什么放弃事业出国陪自己是什么意思?她
的事业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么?为此还甚至付出了一只眼睛!怎么这话说得好像是我害得她结束了事业似的?为了维持住家庭的和睦,她的那些破事儿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爸爸,怎么又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