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那里得知秦墨已经于昨日在戴高乐机场登机,踏上了归国的旅途,楚城幕甚至都要怀疑安安消息的准确性了。
八月底的渝州已经出现了几分秋高气爽的感觉,无论是街头还是小区园区,都已经隐隐传来了金桂那甜腻的香气。不过这份透露着几丝凉意的秋高气爽,都只是秋老虎抵达之前的假象,对于渝州人来说,没有度过九月初,那就远远称不上换季。
虞桑也就读的诺丁汉大学九月份开学,此次请吃饭就是特地来和楚城幕告别。晚饭的地方依旧是许敬位于三峡广场的老家,不过今晚吃饭的人却只有三个。
楚城幕倒也没有避讳谈及许季平,只是听许敬话里话外的意思,由于云城那边的气候比起渝州要凉快不少,再加上许季平毫无节制的燃烧自己那点所剩不多的生命,使得最近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白日里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躺在病榻上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多。若非是要陪着虞桑也回渝州,此刻的许敬还得守在病榻前,听他父亲交代这
些年来自己积攒下来的生意经。
许敬家的老房子已经空旷了许久,屋里到处都是浮灰,虞桑也在厨房里准备食材,在公司待得无聊,就提前早到了的楚城幕干脆就和许敬一起打扫起了卫生。由于许季平这段时间都在云城待着,这套老旧的住宅,倒是少了一股子无所不在的油臭味儿,多了几分清新的感觉。
“所以说,你家老子搞不好熬不过这个冬?”楚城幕手里拿着一张抹布,往许敬刚从洗手间里端出来的干净水盆里投了投,又把抹布拧干,冲金发小痞子说道。
“嗯,医生说够呛,他这段时间一直强撑着到处跑,又是大鱼大肉又是抽烟喝酒,再加上冬天对心脑血管有疾病的人就特别不友好,之前我管着不让他做的那些事情,他通通又做了个遍,这不才一周的时间,就连起床都有些费劲了。”许敬也拿起一张抹布在清水里投了一下,对着餐桌的桌腿擦拭了起来,嘴里淡淡的说道。
“你似乎不太伤心?”楚城幕听到许敬淡淡的口气,有些意外的低头看了许敬一眼,拿起拧干的抹布,擦起了茶几。
“不是不伤心,而是太过失望,老头子明明知道我早早就没了母亲。钱这东西我承认很重要,可他就没有考虑过,如果当初他不搞这么一出,或许你也会继续把这件事情管下去,而他也有充分的时间来调养身体。我不求他多活几年,哪怕只要他还在,我做事情就不会没有底气。”许敬闻言,身体微微顿了顿,带着几分无奈,回答道。
楚城幕闻言直起身,微微笑了笑,道:
“之前我确实有想过继续参与远望地产的运营,不过我打算的是,我和你爸商量着做事儿,由他发号施令,盛翛然带着你去负责具体的事务。由你姐这个老行家带你两年,你各种事务都熟悉了以后,我再彻底脱手。至于苏清澜,她的装修团队也可以借力壮大,在公司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期间,也能为公司带来不少利润。”
许敬闻言叹了口气,拿起刚擦完桌腿的抹布放到水里清洗了一下,然后朝楚城幕低了低头,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某个部位,说道:
“是啊!我知道你这人做事儿的习惯,都是先把准备工作做好,才会有条不紊的执行下去。可我家老头子不放心你,准确来说,他是不放心我。搞成现在这样,大家都难堪,他身体承受不住,我现在既得跟着我二伯到处跑,还得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两头跑,两头都顾不上。这不就几天的功夫,我连白头发都出来了。”
楚城幕闻言,也拿起脏掉抹布走到许敬边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冲厨房的方向怒了努嘴,轻声说道:
“行啦!别抱怨了,你是男人,这些早晚都是你的事儿,你不咬牙挺下来,虞桑也怕是也不放心。到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