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让他打心里生出一股子烦闷,精心剪裁的西装在阳光的直射下,如同一个紧束着他的枷锁,让他有一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身上所有的汗腺都在超负荷工作,把大量的汗液从腋下和胯下排出。
左右环视了一下,看着周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李九歌突然生出一种天旋地转的不真实感。明明昨天自己还在南山上的老宅避暑,喝着大红袍,听着京剧,写着大字,可自己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个地方?和这群充斥着汗臭味儿的犯人关押在一起。
对了,都是闲靖这个小瘪三的主意,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哪里又安全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就算这些犯人出不去,难道那些警察还不会多嘴么?自己怎么就瞎了心,默许了他的提议?
闲靖,闲靖在哪?想到那个国字脸的小白脸,突然有些从梦魇状态中醒悟过来的李九歌扭头看了一眼。
看到自己身后那个同样被晒得汗如雨下的小白脸,李九歌正想开口说话,却感觉自己的左肩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来人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哪怕是李九歌那矮壮的身体,也不自由自主的被撞飞了好几步。
心中正是烦躁的李九歌想都没想,回头走过去就给那个撞向自己的男人一耳光扇了过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碰我一下是不?老子只是落难了,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看守所的小瘪三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盛怒之下的李九歌,这一巴掌可谓是铆足了力气,厚实的手掌甩到了来人的脸上,发出一声很是清脆的“啪”,哪怕在充满着窃窃私语的嘈杂小广场上,也犹如一声惊雷一般,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这也包括正在看台上带着几丝微笑,等待监所警察维持秩序的黄戴翔。
看到来人清秀的脸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裂了一个口子,隐隐可见血迹,满心郁闷的李九歌,似乎也因为这一巴掌而扇出去了不少心里的郁结之气。
心中舒爽了的李九歌,正待操起渝州话骂来人两句,却见自己身侧,乃至更远地方的犯人,都用一种略带惊恐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心下不由有些纳闷,自己不就扇了对方一耳光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老子可不是犯人,揍你们又怎么了?
还不等李九歌的疑惑得到解答,一朵小小的血花就突然在这个小小的广场中,在众人屏住了呼吸的注视中绽
放。
一把尖锐而锋利的牙刷底部如同插入黄油一般,毫无阻碍的穿破了人体脆弱的皮肤,紧接着又刺穿了颈动脉,跟着再刺破了喉咙和食道,最后又被使劲拧了一圈,不带丝毫停顿的抽了出来。
张猛不愧是在渝州道上闯下了偌大名声的狠人,杀人的手法干脆利落,技艺娴熟,在抽出了牙刷的同时,又紧接着用闪电一般的速度连续刺了两下。
牙刷柄最后一次抽离了人体,发出了一声“啵”的声响,紧接着大量猩红的血液被急速跳动的心脏如同高压水泵一般,从伤口处挤了出来,在上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艳丽的鲜红。
伴随着着这抹鲜红一同流逝的,除了李九歌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还有那些依旧在他脑海里盘踞着的财富,名望和权利。
看到对方那惊愕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张猛横着用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甚至还有心情露齿一笑,并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轻声说道:“你死定了,不过现在捂紧喉咙,你还能多活几分钟!”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想到,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会有人用如此凶残的手段了解了一条生命。监所警察的第一反应也不是上前阻止,犯人们也忘了借机生事或是抱头鼠串,所有人都这么傻愣愣的看着那个还拿着牙刷的清秀男子以及他身前拼命用双手捂着喉咙,已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