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培东很是会抓重点,楚城幕往他的办公桌上哗啦啦丢了一大堆东西,其中不乏刻录的cd,录音笔以及文本材料,可他只是随意的扫了几眼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本还隐隐散发着油墨香味儿的县志上。
“李廷?李药?李天九?这是什么?”罗培东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藤椅上,拿起万龙区的县志翻看了一下,很快就翻找到了楚城幕曾经折叠过的地方,只是看了两眼,就坐直了身体,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副老花眼镜,并把办公桌上的台灯调亮,透过老花镜和眉毛之间留出来的缝隙,看了楚城幕一眼,问道。
楚城幕小心的观察着罗培东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包湿巾来。从打完球到现在,他才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来,虽然屋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可脸部和身体上被汗水打湿又干的感觉,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爽。
擦了擦脸上的汗渍,楚城幕解释着说道:
“这是我今天上午去北旷区看守所和李药面谈以后,从他口里得知了李九歌之所以能拿到渝州老钢厂的股份,就是在黄国涛的主持下,通过修改李九歌的身份资料,从而达到了从李药死去的父亲手中继承了钢厂股份的目的。”
“修改身份资料?”罗培东见楚城幕擦完了汗水,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白盒香烟,递了一根给他,疑惑道。
楚城幕把用过的湿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顺势接过香烟,低头点上,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
“嗯,李药是独子并且是长子,现在却突然多出来了个大哥,包括现在在李药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里面的户籍资料都已经被修改过了。不过百密一疏,黄国涛作为外地人,却不知四十多年前,李家在万龙区是大族,万龙区的县志里,有他们一族人的详细资料。”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楚城幕把自己和李药见面的过程和罗培东详细的说了一遍,自然也不会漏掉李药愿意出庭做证人这个环节。
听完楚城幕的讲解,罗培东摘掉了老花眼镜,仰躺在藤椅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中县志的封皮,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查错方向了啊!李九歌的身份太过敏感,让我有些
不敢打草惊蛇,本是想着查一查他背后的资金来源,哪知到了港城就查不下去了。倒是忘了这个毫不起眼的李药,才是这起事件最大的受害者。”
说完话,罗培东坐直了身体,拿起了手边的座机,看了一眼楚城幕,说道:“你确定现在李药就在北旷分局的看守所?”
楚城幕看了看罗培东手里的电话,却不知他准备打给谁,但心中那根弦儿,却不由自主的绷紧了。
点了点头,楚城幕应道:“就在北旷分局!”
罗培东也没有避着楚城幕的意思,在座机上按动了一下号码,不多时,电话就被对面接起,只听罗培东冲着话筒说道:
“万家啊!你现在马上带人去一趟北旷分局的看守所,把一个叫做李药的人接到你们特警大队,并且安排人手做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黄戴翔?他搭上了老黄的线又如何,老子今天收拾的就是姓黄的,随时做好冲突的准备,谁要敢拦着你,我允许你动用警械!一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儿,还真把渝州当自己后花园了?”
罗培东的声音很是温和,可说出来的话语却又充满了霸气,自家老子把他按在了渝州,那就别怪他按自己的喜好来办事儿了!庄雍聖又如何?以后这些所谓养在这里的狗屁政绩,最好是有点眼力见,不然,老子一个都不留!
挂断电话,罗培东按了按眉心,示意楚城幕把桌子上东西先收起来,然后起身绕过楚城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