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了一个老旧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仲卿卿,又在她身旁重新坐下,轻声说道:
“这是三叔在出事儿前,半个月内跑完了所有的省份,亲自送到我们手里的。本来当时他有机会走掉的,我也劝过他,嗓子都哭哑了,可他不听,执意要回去
。结果没多久,我就听见了噩耗。”
看着仲卿卿颤巍巍的接过了信封,颤抖着手指,努力了好一会儿,才从信封里把信签纸抽了出来,祈青华双手抱膝,把头靠在膝盖上,侧着脸,说道:“你是想问我大学换了专业的事情?”
“嗯!”仲卿卿看着眼前苍劲熟悉的字体,眼泪再一次模糊了视线,带着几分鼻音,轻轻的应了一声。
“卿卿,之前我学的是刑法你也是知道!当我第一次知道爸爸他们因为这件事情被判了死刑,而且是在短短半个月内走完了所有的流程,而且还是异地审判,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怕是赶上了严打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的。”祈青华看了看眼泪婆娑的仲卿卿,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爸爸他们那时候确实是涉黑了,而且整个流程都公布了的啊!”仲卿卿闻言,放下了信签纸,疑惑的问道。
祈青华闻言却摇了摇头,道:
“爸爸他们涉黑了是没错,可那些所谓的涉黑案件,有哪一件是证据充足的?这么大的案件,别说是半个月内走完流程,哪怕是几年都不能完全固定证据。”
“最重要的是,爷爷的金矿,煤矿,林场,矿场,工厂,那是从解放前就一直捏在仲家手里的。这么些年别说当初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哪怕真的是来路不明,也早已经洗白了。可卿卿,最后你拿到这些资产了么?”
仲卿卿闻言,却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些东西不是都收归国有了么?我只拿到了家产的很小一部分,就这一部分还是罗,罗叔叔帮我去争取的。”
祈青华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初如果不是爸爸给我们提前找了一条退路,估计卿卿你本人,连同小乙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或许只有我们这些在外地求学的,还多出几丝生存的机会。”
躺倒在瑜伽垫上,祈青华把双手枕到了脑后,看着天花板,又轻声说道:
“当年,我原本是想光明正大的走法律途径,去帮爸爸翻案。可那个年代的案件,法律的界线太模糊了,更何况,爸爸他们做的事情,也不能说是完全无辜的,真要较起真来,或许咱们家,真没啥干净人。”
“所以后来我才改修了商业法,想试试能不能从法律的角度,帮你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可当我从国外学成回来时,想去调取当年的卷宗,结果在老家司法系统工作的同学却告诉我,当地压根就没有爸爸他们的卷宗。”
“再后来,我就想走从政的路子,我还不信我祈青华花费一生的时间,都无法接触到当年的那些卷宗!结果
你也看见了,一次小小的失误就断送了我所有的努力。再加上,我看你也逐渐从当年的事情里走了出来,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就把这事儿给藏心里了。”
说完话,祈青华偏过脑袋看了看身前眼泪婆娑看着自己的仲卿卿,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这个当姐姐的,真的好没用呢!”
仲卿卿闻言,再也忍不住心情的激荡,一下子扑倒在祈青华怀里,把眼泪全抹到了祈青华的瑜伽服上,哑哑的哭了起来。
祈青华见状,又把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仲卿卿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了,才轻声说道:“卿卿,你还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仲卿卿闻言,抽噎了一下,然后从祈青华怀里坐了起来,短暂的发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