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人踩踏的地方,小路的两侧全是滑腻的青苔,青苔的附近则是满地的松针和浓密的松毛。偶尔还会有几只体型肥硕的松鸡,因为受到路人的惊吓,拍打着翅膀在带着几分湿气的森林里飞过,又很快没入了更深的密林深处。
自从和罗培东说了郭南星的事情以后,罗培东似乎就少了几分谈兴,只是默默的走在最前面,眉宇间带着几分思索的神色。
楚城幕则跟在罗溪鱼身后,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往上爬。姐弟俩趁罗培东不注意,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却发现对方都对于这次罗培东的突然邀请没有丝毫的了解。
好容易从这片苍郁的森林里钻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楚城幕才发现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接近峰顶的位置。罗培东毕竟年岁不小了,再加上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缘故,刚走到这个像是一个小平台的位置,拒绝了罗溪鱼的搀扶,就喘着粗气,叉着腰站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空旷地带,朝楚城幕招了招手。
“往下看!”罗培东所站的位置视野很是
空旷,刚好能把渝州大半个城区的纳入眼底。
楚城幕闻言,顺着罗培东所说的方向看去,一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当把视线挪到主城区和中梁山交界的位置时,就明白了罗培东的意思。坐落在中梁山山脚,以这个矿业公司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居住群落,明显和看起来愈发现代化,充斥着高楼大厦的主城区格格不入。
从俯视的角度,更能把中梁山山脚杂乱无章的建筑群看得清楚,大量老旧的低矮楼群和蓝色彩钢棚封顶的厂房随意的簇拥在一起,和不远处一座座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摒弃了左右,只留楚城幕和罗溪鱼在身侧,罗培东指着山脚那片杂乱的建筑,叹了口气道:
“我虽然是北方人,可我半辈子都留在了渝州,自从渝州的地块推出计划受到阻碍以后,我就一直琢磨着在离任前,能够为渝州人再留下些什么。可惜我在常委会上提了几次,都被否决了。”
“自从看了你给曼城恩搞的那个修新城,再拆迁的计划,我就在想,能不能把这种模式在渝州推广。我找了几个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专家推算了以后,发现你说的那种模式在渝州完全可行。”
“如果这个地方现在不进行拆迁,我估计往后十年,都没有人有魄力敢动这一片的用地,这地方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和整个主城区接轨了!”
“而且哪天真的发生了小楚你口中所说的那种情况,以地方政府的办事儿德性,肯定是关掉矿洞,然后直接把所有的土地收归国有,以满足当地财政的土地政策。可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为中国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兵的利益,谁给他们保障?”
“如果现在能动了这块地方,把土地性质改为居民用地,即使哪天这里的支柱产业全被关掉了,这里的人们,也不至于落得一无所有。想想看,那些云城窝棚区的住户,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惜啊,时不待我,如果我还有哪怕一年的时间,我也有能力推动这个计划!”
楚城幕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次他没有像在云城面对曼城恩时那般侃侃而谈。他在云城做的事情,那是因为有曼城恩在背后保障他的利益,更是因为他在为自己布置别的落脚处。
可如果他现在因为罗培东的几句话就对这些事情大包大揽,那么等到罗培东年底走了以后,又有谁能保障他的利益?尤其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拆迁,土地性质
转换,煤矿用地,比起云城的情况复杂了不要太多。
最重要的是,这片土地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凡它的位置不是处在渝州最偏僻的角落,不是那么尴尬,也不至于到楚城幕重生前,这片土地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起色。
除非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