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外人面前,罗溪鱼已然切换上了另一幅面容,亲切中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听见秦剑铭和自己打招呼,抬头把目光从菜单上挪开,冲秦剑铭微微一笑道:
“是啊,以前你在望天河的时候,我还能经常在大院附近看见你。可自从你调到北旷去了以后,明明我也在北旷,却是再也没见过你了。”
说完话,罗溪鱼顿了顿,又切换上了一口京片子,再次对秦剑铭说道:
“秦黑子,你倒是混得出息了,什么人你都敢拿去挡事儿,你以前天天在望天河待着,我弟弟的天路好赖帮了你不少忙,你以为你的升职是怎么换来的?你就这么回报他?你也不打听打
听楚城幕是谁的弟弟,我罗溪鱼虽然在四九城待的时间不长,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拿捏!”
罗溪鱼的话,说得秦剑铭心里微微一紧,鼻子却又忍不住一酸,罗溪鱼愿意把话敞开了说,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儿。遇见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别人压根就不提这个事儿,当你是个屁,直接就放掉了。
如果说这半年多来,秦剑铭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肯定是调动去了北旷。最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肯定是当着罗培东的面儿,把楚城幕给坑了。明明自己都在望天河看见好几次这姐弟俩手挽手了,当初怎么还跟猪油蒙了心似的,把楚城幕给推出去了。
“小罗局长,那次是我瞎了心,我是真不知道楚老板是你的弟弟,我要是早知道,借我十个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他推前面去顶锅啊!看在我爷爷的份上,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秦剑铭伸手把桌子上的五粮液打开,也不倒杯里,直接对准了嘴巴,就吨吨吨往下灌。
罗溪鱼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秦剑铭对着酒瓶吹白酒,等到秦剑铭一口气把一斤装的五粮液喝掉了差不多一半了,才冷哼了一声,道:
“一个康和尚,一个秦瞎子,你觉得他俩在我这里有面子?我不受我爷爷喜欢,在京都又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这里是渝州。”
正在对着酒瓶吹的秦剑铭闻言就是一噎,一口酒差点呛气管里,忙放下酒瓶,伸手捂住了嘴巴,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憋得红了起来。
而此刻,楚城幕才仿佛后知后觉一般,把视线从菜单上挪开,抬头看了看坐自己对面的秦剑铭,冲他笑了笑,然后拿起菜单,起身在罗溪鱼肩膀拍了拍,笑道:
“姐,我看今天的菜单居然有鲥鱼,这才六月份,这玩意儿怎么就游到渝州来了,动作可够快的。这东西没法用来烤,我去后厨问问,让他们清蒸一个。秦哥,别喝多了,一会儿陪我喝两杯!”
罗溪鱼闻言,不再看向秦剑铭,只是眉眼弯弯的冲楚城幕笑了笑,甜甜的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