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虽然意味着莽撞,也意味着缺乏经验,但终归是好事,因为年轻,很多时候犯了错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弥补。小小的敲打了一下苟东赐,楚城幕吩咐他把自己放到了津城中学的老大门,也就是严书墨曾经被仙人跳那个位置,就让他自己去转转找地方吃饭了。
从西南医院出来的时候稍微堵了一下,等楚城幕抵达津城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此时距离罗溪鱼从渝州出发也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好在老楚到现在都没给楚城幕打个电话过来,看样子罗溪鱼即使是和他碰过头了,应该还没露馅才对。
楚城幕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在津城中学的正门附近找了找,意外的发现两年前那家砂锅米线做得很是地道的小店还开着门。几步走到米线店里,楚城幕冲正趴在黄澄澄的小木桌上打瞌睡的老板娘咳嗽了一声,道:“老板娘,来二两米线,加黄花,起锅的时候加猪肝,不要豆芽。”
被惊醒了的老板娘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随手拉了一下对着自己吹的挂扇开关,看了一眼在自家店门口的桌子坐下了的楚城幕,哪怕明明神志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却已经习惯性的堆上了微笑,道:
“一听这口气就是个会吃的,也?你是不是津城中学前两年出的那个高考状元?叫啥子也?楚城幕?”
楚城幕拿起木桌上的抽纸擦了擦桌面,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老板娘,发现自己对她没多少印象,却还是礼貌的回答道:“我就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老板娘还记得我!”
“还真是你?明明没感觉过多久啊,怎么感觉你变化那么大?那年也是高考前,还下了雨,你和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儿一起来我这里吃米线,你不记得了?”
老板娘洗了洗手,拿起一个竹制的笊篱,然后在一旁泡着米线的水盆里抓了一把米线出来,放到了笊篱上,随即想
了想,又往里加了些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笊篱里的米线放进了一旁的砂锅里。文曲星什么的,总是多少有些优待的。
楚城幕闻言恍然,老板娘说的应该是自己刚开始减肥那会儿,去外面买了一套运动服,结果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戴婧。但是那时候好像没下雨来着,也不知道她把谁的记忆覆盖到了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自己就来这里吃过一两次,却让老板娘给记了下来。
“说来也是巧了,昨天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儿才来这里吃过,今天就遇见你过来吃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两个很配,啷个样?毕业以后有没有发展一下?”
年复一年的面对着这相同的景色,一次又一次的送走这一批批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老板娘眼中的时光大抵是静止或是流速缓慢的,两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可在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在昨天一般。
“老板娘说笑了,那时候我还是个胖子,怕是个人都不会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怎么?老板娘昨天还在这里见过戴婧?”没想到在这里听见了戴婧的消息,一周过去了,居然还在津城?楚城幕闻言笑了笑,姑且把老板娘这话当做是善意的奉承了。
老板娘先往砂锅里加了一勺她家秘制的底料,那底料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坨,却偏偏很香。
一边有条不紊的往那逐渐煮得沸腾了的砂锅里依次加着番茄,大葱,黄花,老板娘一边笑道:
“她叫戴婧啊?好像有点耳熟,昨天下大雨,她伞也没打,整个人浇得跟落汤鸡似的,我说借伞给她也,她结果没要我的,问多了就哭,我也懒得问她。反正年年都有人回来,每个人回来心里大概都有不同的滋味吧,估计也就我这个米线店,十几年了,还一直都是这个味儿。”
老板娘突如其来的感叹,倒是有些惊艳到了楚城幕,一声突然响起
的上课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