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在窗口透了一会儿气,去杂物间拿了一捆橡胶水管出来,绕过已经重新躺倒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张淼,前往院子里接通了水龙头。
打开水阀,捏着橡胶管的出水口,楚城幕把出水口对准了那个小小的花园,水流在出口压力的挤压下,喷薄成一片如同轻纱一般的薄雾,薄雾又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道小小的彩虹。
看着那道小小的彩虹,楚城幕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心有彩虹,无谓悲伤。
可楚城幕心里有彩虹吗?或许有的吧,最起码他没有如同张淼那般悲伤,他能理解张淼的悲伤,也能感知到他的懊恼,可却无法对这种情绪给出更多的反应。男人嘛,做错了事情就得有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在这一点上,虽然他极力瞒着一些事情,但是心理准备却是一直都有做的。
身材高挑匀称的大男生,一手揣兜,一手捏着水龙头,在清晨那薄薄的温热阳光下,抿着嘴唇,把这片已经许久没被雨水滋润的小花园,浇了一遍又一遍。而那片饱受干旱的绿植,在水雾的浇灌下,甚至发出了咕嘟嘟的渴水声。
把橡胶水管收起,重新捆绑好,楚城幕把水管挂在了露台边的挂钩上,回屋拿起餐桌上的吉他,然后拎起两个还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袋,站到张淼身后,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不时的摘掉眼镜抹眼泪的身影,轻声道:
“哥,别老吃这些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没事儿给自己做点饭菜,我刚才看了看冰箱,里面的青菜都有些坏了,那个不能再吃了,出了小区大门往左走走就有个菜市场。以后自己一个人住,学着照顾好自己,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张淼闻言,听到楚城幕说起以后一个人住,更是不觉悲从心来,把食指横放进嘴里,紧紧的咬住,颤抖着肩膀,背对着楚城幕,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出小院,把院门关上,楚城幕回头看了看如同坟场一般死寂的小院落,把手里的垃圾袋系好,丢到了一旁的垃圾回收处。
以后这个院子,自己怕是很少会再来了,而那些曾经聚在这里烤全羊的众人,怕是也不会再在这里相聚了。确定秋锦歌不再想要这套房子以后,楚城幕还一度想过,以后把房子送给张淼和楚怜两人做婚房,却哪知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就闹了个劳燕分飞。
单手拎着吉他,站在李容家楼下,楚城幕抬头眯眼打量了一下东天逐渐上升的太阳,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秋锦歌发了条短信过去:“今天有事,我中午就不去你那里吃饭了。”
不多一会儿,秋锦歌就回了消息回来:“嗯,那我就不给你做饭了哦,正好我也想练习一下新歌,你忙你的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的。”
看到秋锦歌回的短信,楚城幕微微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摇了摇头,前几天还跟疯了的野猫似的,现在又变得这么温顺,一个身份,一个承认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删掉短信,楚城幕收起手机,几步走到三楼,敲开了李容的家门。
“三哥,这么早?进来吧,不用脱鞋。”房门被打开,李容穿着一件彩色条纹的跨栏背心,下身松松垮垮的挂着一条沙滩裤,踩着人字拖,大清早就举着一块西瓜,看见门外拿着吉他的楚城幕,有些意外道。
楚城幕微微一笑,走进小屋,把吉他递给了李容,笑道:“物归原主,今天是你做饭还是程颐做饭?我蹭饭来了。”
听到楚城幕的声音,穿着一身橙色睡裙的程颐从卫生间的方向探了个脑袋出来,一头长发被发箍高高箍起,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抹匀的化妆品,朝楚城幕挥了挥手,笑道:“三哥来了,想吃什么?你想吃谁做的?”
“你俩谁有空就谁做,我不挑嘴!”楚城幕抬手和程颐打了个招呼,笑道,这小丫头永远都这么讨人喜欢。
“那三哥,你和李容先聊着,我忙一下哈!”程颐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