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拿出手机,给严书墨他爸发了条短信,知会一声,严书墨和自己一起回老家了,至于上门说一声就免了,人家正在气头上,自己再去敲次门,这不是找骂么?父子俩都是死鸭子嘴硬的人,表面上说不关心对方死活,严书墨真要三五天没个消息,老严还不知道得急成啥样。
楚城幕缓缓的把车开出了江女寺,严书墨坐在副驾驶,手撑着下巴,看着向后倒退的道旁树,说道:“楚哥,你说你家怎么就没这些破事儿呢?我现在是连家都不想回了!”
楚城幕瞟了他一眼,没有吱声,谁家就没这些破事儿了,自己不过是重活了一次改写了很多人的人生,要换以前的时间线来说,这会儿自己比严书墨更惨,父母离婚,没有人给生活费,饿了一学期,到处做兼职,有家不能回,回家老蒙就会逼着自己去和老楚干仗,要是不愿意,老蒙家的亲戚还会冷嘲热讽说自己是白眼狼。
“别想那么多,今年我家里热闹,好些个亲戚都要回来,晚点回去帮我一起熏腊肉和香肠,你就是太特么闲了,一天到晚尽想这些没用的,时间是最好的工具,当你看不清的时候,不妨什么都不做,等等看看就是了!”
“行,知道了,我眯一会儿,到了老家再叫我,我也好久没去看爷爷奶奶了,回家一趟就没好好睡过几觉,这寒假还特么不如不放,我跟你说,你以后要给我安排工作的话,最好就安排那种一年365天,天天都在外面出差那种,我看见我爸就烦!”严书墨打了个哈欠,把座位调低,嘀咕道。
“知道了!”楚城幕应道,也不知应的是叫醒严书墨,还是安排他出差。
从津城回去的路并不平整,楚城幕尽量把车开得稳当一些,好让严书墨睡得安稳点儿,可车子经过沿途几个镇集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孩儿扔鞭炮的声音,仍然把他给惊醒了。
“到哪了?”严书墨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窗外由远及近是一座座雾气缭绕的大山,楚城幕走的沙田埂,这边的环境比较清幽,安静,不过被沿途的小孩扔鞭炮,那就是他没预料到的事情了。
“还早,可以再睡会儿!”楚城幕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看严书墨睡得那么香,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睡了!这里是不是上次咱们去仙羽山的时候,路上遇见小刘的地方?”严书墨把座椅靠背重新按了起来,打开窗户看了看四周,问道。
“是吧?亏你还记得!”楚城幕打量了一下四周,还真是最后一次看见小刘,他费力拖着行李箱回家时的地方。
“抽根烟,提提神,我看你都特么要睡着了,大过年的,别一个不留神把我俩给送掉了,倒不是我记得他,而是你当时那种淡然的表情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了!”严书墨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紫云咬住,把剩下的半盒紫云扔到了楚城幕那边,笑道。
楚城幕拿起香烟,弹出一根,用嘴含住,问道:“我什么表情又让你印象深刻了?”
“怎么形容才好呢!”严书墨点上香烟,抽了一口,往车外掸了掸烟灰,挠了挠头道:“就好像高考结束,你就要告别从前似的,身上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淡然,很冷漠,别人的成长是渐进的,而你给我的感觉是一截一截往前跳跃的,要不是我俩一起长大,我都以为你被夺舍了!”
楚城幕也打开了车窗,让窗外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路边湿润的草地清香和晚谢野菊的淡雅花香,偶尔还会夹杂一些二氧化硫的气味儿,那是路边的农户家里来了客人时,点燃的小挂鞭,不是很好闻,但已经带上了一股淡淡的年味儿。
“我的手机号码,从高中到现在,就没换过!”楚城幕打了下方向盘,揽胜驶进了一条更为幽静的小路,主路再往前开就是仙羽山了,听到严书墨说起小刘的事情,感觉似乎过了很久,却又感觉就在昨天。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