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学,楚城幕就被秦怡拉着要去新华书店,一开始是楚城幕被拉着走,不多一会儿,就变成秦怡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哎,哎,楚城幕,你慢点。”
“哈!”
津城的东城区还刚打了个地基,新城区的规划还没影,所以津城其实很小,严格说来,津城在地图上的标注是一个镇。
不过津城的城市面积很快就会在接下来的十多年里翻了近五倍,gdp一度超过主城九区中的其中三个区,全渝州26个直辖区,8个县,4个自治县,津城排名第六。
此时,对于从乡镇来到城市的孩子来说,津城已经够大了。
从津城中学步行到离时代广场很近的新华书店,也不过就二三十分钟,还是在楚城幕将就秦怡步速的情况下。
沿途,起码四五个网吧的老板和楚城幕打招呼,秦怡窃笑不已,弄得楚城幕很尴尬。
“我特么瘦成这样了你们都还认得出来?”
“你小子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听听,人言否。
新华书店是一个四层楼高的独立小楼,矗立在津城接近20年了,20年后,楚城幕出差路过津城,新华书店依然在。
和新华书店历史同样悠久的是它旁边的一家糖炒栗子,不大的店面,换了两代人,口碑也依然在。
秦怡拒绝了楚城幕给她花钱买参考资料,倒是没拒绝楚城幕给她买的糖炒栗子。
她不咋会剥壳,哪怕栗子上明明就已经用小刀划出了口子,使点儿巧劲就能干净的把栗子壳一分为二,可她依然把栗子壳剥得一边大一边小,果肉依然在大的那头里,半天抠不出来。
秦怡抬头,满脸无辜的看了一眼陪她坐在花坛边上看她吃栗子的楚城幕。
楚城幕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嫌弃。
接过装栗子的纸包,没多说话,帮她剥起了栗子。
“楚城幕,你真厉害,干啥好像都从容不迫的。”秦怡看了一眼楚城幕修长的手指,在她手里怎么都不听话的栗子几下就被完整的剥开,楚城幕还细心的帮她把栗子肉上那层硬皮给剥掉。
“吃吧。”楚城幕把栗子递过去,秦怡把脑袋凑过来,张开了小嘴。
“手。”楚城幕瞪了她一眼。
“哦!”秦怡委委屈屈的把肉乎乎的小手伸出来。
“你不吃么?”秦怡嘴巴不大,完全赶不上楚城幕剥壳的速度,不到一会儿,两个腮帮子就因为满嘴的栗子鼓了起来,活像一只小仓鼠。
“我减肥呢,板栗全是淀粉。”楚城幕看了一眼小仓鼠,又剥了几个递她手里,就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小超市。
糖炒栗子这东西,吃起来香,可吃过都知道,用不着一会儿就一嘴的淀粉,堵在嗓子眼,咽都咽不下去。
就在秦怡被噎得直翻白眼的时候,楚城幕递过一瓶水,自己则点上了一颗云烟。
楚城幕前世就是老烟枪,重生以后,烟瘾几乎快没了,可有时候还是习惯性的买一包揣身上,抽烟的人大抵知道,烟民买烟,点烟很多时候都是无意识的,楚城幕就是这种情况,买都买了,扔了又怪可惜,结果揣到了现在。
红梅自是不会再抽了,那玩意儿三块钱一包,没钱的时候能顶一下烟瘾,抽起来又呛又辣。
渝州的本地烟也没强多少,同等烟碱含量、焦油量的情况下,渝州的烟就如渝州的人一般,一个辣字就可以概括,抽着喉咙跟刀子割似的,喜欢的人喜欢得不行,不喜欢的人会忍不住骂一句:“mmp,你们渝州人往烟里裹辣椒面了吧!”
口感方面,论起醇厚来,真的比云南烟的口感差了太多。
对于楚城幕抽烟这事儿,秦怡倒是没啥不满,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大多还傻乎乎的觉得抽烟的男孩子帅。
可等将来结婚生子了,她们可就恨不得把自己老公关阳台整晚不准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