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都靠我一个人来养活。我那里养活的起。我有两子一女,女儿今年十五岁,平日里在家帮助她阿娘做些家务。两儿子,一个十三一个十岁,因没钱去学塾平日里跟着他祖父念了些书,识的几个字。”说到这,他大概还是有些放不开。接连和了好几口水。
若水静静的听着,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我想着,看先生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事情,安排给我女儿做。”张远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他的脸上有些发烧,索性,这是夜晚,灯光也撤走了好多,应该是看不见他这涨红的脸色。想他大小也是署衙里的大人,从来只有人求他的份,哪承想,今天反倒要来求一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人。哎!可这有什么办法,为了能糊口,也只能这样了。
若水笑:“没问题,学塾这正好缺人。你明日就带人过来吧!”
张远连连道谢。
“不知贵小姐会做些什么,我好安排对应的事情给她。”若水问道。
张远听了这话想了想,他平日里忙的很,忙完了署衙的事情,还要操心家里的大小事。不是老爹不顺心了,就是两个弟弟们有出什么幺蛾子了,还有老娘三天两头的都要发会病。只这些就让他心力交瘁,就算有时间也是问问两个小子们和侄子们的课业,哪里还顾得上去问女儿会什么。
若水笑:“大人事忙,想不起来也是常事,我明日自己问就是了。”
张远回到家时,照例只有张娘子在等着。张娘子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做着针线。见夫君回来了,放下伙计迎了上去,笑道:“回来了。”
张远胡乱的点着头,坐了下来。张娘子闻见他身上的酒味,一叠声问:“饮酒了,可是有不舒服的。头痛不痛,我这就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去”声音里满是关切,说着就要出去。
张远一把抓住她的手,柔声说到:“夫人别忙了,我没事。”
张娘子看了看被抓的手,心下一片温暖。这些年来辛苦操劳这这一大家子,要不是夫君时常给她这些温暖和柔情,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撑不住的。她蹲下身来,柔声问:“夫君这是遇见什么喜事?”
张远握着妻子的手,笑的温柔:“还是阿柳了解我。”
张娘子原是柳家女,单名一个芽。因是生在杨柳花发的季节,所以取了这名。两家本是世交,从小定下的婚约。这情份打小就不一样,婚后,俩人很是过了段柔情蜜意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张家接二连三的反生变故,俩人相互扶持撑起这个家。多年来,早已经对对方的一举一动很了解。
张远就把事情和妻子说了。张娘子听了半晌无言,脸上有丝伤感。
张远轻轻拍了妻子的手:“阿柳,我知道你不是很情愿,可这是学塾,最是清贵不过的地方,要不是如此,我断不会想这个主意。”
张娘子摇头:“不是不愿,夫君谋划的自然是错不了,我只是有些伤感。说起来,咱阿枝也是个贵小姐,可却要去给人做工。这实在是让人难过。”说着,眼角留下来几滴泪水。
张远半天无话,叹道:“委屈你们了,跟着我受苦。”
张娘子听了这话,忙用帕子把眼泪擦干,红着眼睛笑道:“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本是一体的,那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放心,明日我定会带着阿枝过去的。”
张远伸手抚上张娘子红红的眼睛,温柔的笑道:“辛苦娘子了。”
张娘子操劳过度略显老态的脸上热了一热,摇头:“夫君更辛苦。”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天才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张娘子就起来操持一家人的吃食,张远睡的很香,嘴角还有丝笑容,想来,定是做了个美梦。
在张娘子在起身的同时,睡在厢房里张家大小姐张益枝也起来了。她是家中长女,这些年来,家里发生的变故她一清二楚。她是个善心孝顺的姑娘,看见阿娘日夜操劳,她早早的就学会了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