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在遥远的巴东,有这样一片地方,这里群山环绕,茂盛的竹林遍布四野,稀疏的田地点缀其间,一条小溪自山间缓缓流过,中秋已至,溪流少了夏时的欢快,变得沉着而安详,溪水清澈见底,不时可见几只鱼儿在水里往来翕忽,自得其乐。
一条青石铺就的林间小道歪歪扭扭,却巧妙的穿梭在那错错落落的田地两旁,这条小道一边蜿蜒着消失在了山脚,另一头则随着竹林爬到了山腰,在那里较为平坦的地方住着两户人家。
此刻已接近傍晚,秋日的夕阳好似比夏天更为红火,渲染得整个天空一片火红,连那洁白的云彩都染上了红霞。红色的霞光,绿色的翠竹,酝成了一幅唯美的图画,秋风微微吹拂,这幅画面仿佛活了起来。
在这小道上,一个年轻人背着臃肿的书包,环顾四野,而后张开双臂,享受着家乡秋风的吹拂。
这个年轻人便是曾小凡,中秋国庆同至,他赶了一天的车,终于回来了。
往家里走去,在快到山腰处时,突然一只大黄狗向他奔来,但曾小凡却不闪不避,这是他家从小养到大的狗,说是用来看家护院,其实更多的还是用来陪伴他玩耍,如今这只大黄狗按狗龄来说也到了迟暮之年了。但一看到曾小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在曾小凡脚边蹦来蹦去,不时会用头蹭蹭他的脸,尾巴夸张的摇着,表达着许久未见小主人的喜悦之情。
这是一只中华田园犬,也就是俗称的土狗。它在曾小凡还在读初中的时候被曾小凡的父亲在林子里发现,那时候这只狗还小小的,也许是它走丢了,刚抱回家的时候畏畏缩缩,自己躲在昏暗的角落,大大的眼睛不安的打量着周围,只有当大家都走开了,它才敢尝试性的出来吃放在地上碗里的饭。一开始曾小凡一家人是看它可怜,就把它抱了回来,先养着,等看看它之前的主人会不会找上门把它领走。但一段时间之后,既没人来找它,而那个时候它也已经和曾小凡打成一片,也熟悉了这个家,于是就这个把它留了下来,养到了现在。
曾小凡给它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黄帝”。
看到许久不见的黄帝,曾小凡也十分开心,他摸摸黄帝的头,往家里走去,他在回家之前先给家里打过电话,爸妈是知道他大概是这个点就会到家的。
家里是一栋四间室一层的平房,这房子已经砌了有快十年了,而在平房一旁,是和平房相连着的茅草屋,这是平常洗衣做饭的地方,里面堆着柴薪与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屋子里还砌有一个灶台,架着一口锅。曾小凡站在屋外,看着茅草屋上烟囱熰出的阵阵青烟,他知道母亲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炒菜,以往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母亲总会炒上几个好菜等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吧,总认为自己的孩子在外面一定是吃不好的,于是每当孩子回家的时候总会想方设法的炒上几个好菜,希望能给孩子好好补补。不过有一说一,曾小凡这些年在外面......确实吃的不是很好。
推开门,母亲确实是在忙碌着,围着个围裙,在灶台上忙着忙那。曾小凡的母亲形象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头发有些许杂乱,上面已经可以看到些许白发了,衣服有些破旧,但还是很干净的。母亲看到曾小凡进门,抹了一把汗,挥了挥手说道:“小凡回来啦,把东西放一下,洗洗准备吃饭了。”
“哦,对了,我爸呢?”尽管母亲没有对他嘘寒问暖,但是这样平常的语气曾小凡心里却觉得莫名的轻松。
“你爸去山里一趟,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话间,曾小凡的父亲扛着一麻袋的东西从门口进来,将那麻袋放到屋子的一角,洗了洗手,用瓢从缸子里舀了一口水喝,指了指那麻袋对曾小凡说道:“夜里和早上有些冷,记得烤上碳火,昨天刚做的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