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同学的责任,于是将孤立的行为扩散到整个校园,将群体扩大化,这个群体天然认为技校是人渣集中营,他们只是为了混日子才会走进技校,于是他们不能接受与他们逆向而行的人。”
秦朗说:“当他们发现马安明的意愿与他们不相符时,他们会有一种危机感,于是很容易就会形成一个群体,进而采取过激手段对马安明发出挑战,将他踩在脚下,从各种欺辱他的行为中获取满足感。”
闻伊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说:“那第一个孤立他的人着实是个人才。”
“确实。”秦朗看向李拥军,补充了一句:“单独一个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这个责任可能是法律上的,也可能是道德上的,但群体就不然,群体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群体就是法律、就是道德,群体的行为就是天然合法的,这个人显然知道这个道理。”
李拥军的反应很快,立刻说:“当初,将马安明的英文书撕毁并扔进水桶的学生叫宋安,我记得这个人,而且是我亲自询问他的。”
说到这儿,他脸色微微一变,低头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似乎在仔细回忆。
片刻后,李拥军才轻声说:“宋安,今年19岁,正在读大三,他大一和大二期间跟马安明住在一个宿舍,而且住在马安明的上铺,他言谈举止很张扬,看起来心无城府,说起话来格外欠揍,他对自己欺凌马安明的行为供认不讳,自称是宿舍的老大,其它学生很惧怕他。”
闻伊迫不及待的问:“他们逼马安明喝马桶水的视频是不是从他的电脑里搜出来的?”
“不是。”李拥军说:“是另外一个学生,这个人保留了很多视频、照片,而且是用隐藏的文件夹私藏的。”
“私藏?”闻伊问。
李拥军说:“马安明失踪后有多个版本的传言在学校传播,这些学生害怕学校和警方会来查,就各自销毁手上的证据,只有少数人私藏了部分视频和照片。”
“那宋安在询问中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吗?”
“没有。”李拥军摇头:“我刚问了他两句,他就爽快的承认自己确实跟马安明发生过矛盾,也跟舍友合伙孤立过马安明,原因就是看马安明不爽,觉得他明明读了个技校,却还装模作样当好学生,而且马安明遇害前后,他并不在本市。”
“不在本市?”
“去年6月底,他姐姐结婚,他们全家去了外地,他的父母和亲戚均可以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李拥军说:“我仔细核查过,没有可疑之处,但现在听秦教授一说,他本人不在现场,但也不代表他没有嫌疑。”
闻伊点头:“也许他是远程操控其它人实施犯罪的,也许他去外地,只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秦朗说:“云阳路大部分房屋均是空置无人居住的,但他们敢约在这个地方跟马安明见面,说明他们笃定黄庆春短时间不会返回家中,或者就算返回家中,也不一定能察觉到自己的家里曾经有人进出过。”
闻伊稍稍一愣:“你说凶手知道黄庆春的个人信息,并且知道她去了隔壁市?”
“带孩子不是一件短期能完成的事情。”秦朗说:“这栋空宅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黄庆春不会担心有窃贼入内,如果她偶尔返回云海,大概率也不会回到空宅,就算她过来查看,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她也很难发现异样,所以凶手或是凶手中的某个人认识黄庆春。”
“我觉得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闻伊突然说:“这个案子我们查到现在,虽然线索很多,但始终有两条非常明显的线。”
李拥军下意识看向闻伊。
闻伊伸出第一根手指头:“第一,不管是杀害马安明、还是5个受害儿童的意外身亡案,实施犯罪的人都是以群体进行的,而且幕后真凶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团伙,发起人可能就是利用了从众心理,才让这些人跟着他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