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元咬住嘴唇,艰难地五脏里挤出一句话:“那我...那我就不知道了...”
秦朗听了这话,也没任何反应,直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茶杯底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美元的眉头猛地一跳,不由自主看向茶杯,但他很快又转开视线,忙不迭的垂头看着自己的杯子,甚至掩饰性的喝了口水。
这时,就连周兵也察觉到吴美元的不对劲,如果说吴美元一直紧张害怕是因为见过鬼,但他面对警察,难道也会害怕紧张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吗?
他到底是害怕鬼,还是在害怕警察?
他又为什么会害怕警察?
从他听到马安明的名字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了非常显著的变化,他绝对认识马安明,甚至知道马安明已经遇害,秦朗肯定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却不点明,只是跟吴美元兜着不明所以的圈子。
想到这儿,周兵有些着急,马安明的遗物中有一条手链,而秦朗和闻伊也在四楼捡到过一条同样的手链,这条手链明显属于这群夜闯鬼宅的二中少年,只要拿出来问一下,就能戳破吴美元的谎言。
但秦朗问来问去,却迟迟没有拿出这个致命的证据,他甚至没有戳破他们见鬼的真相。
客厅里,再度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沉默。
秦朗神色淡然,然而吴美元却越来越紧张,额头不受控制的沁出了汗珠,他坐立不安的缩在沙发上,虽然抑着呼吸,但胸口的起伏却极其明显。
好一会儿后,秦朗才倏地站起身,对吴美元说;“行了,我问完了,你可以回去继续休养,等你爸妈回来后,我们就会离开。”
周兵顿时有些急了,刚准备说话,却被闻伊拉了下。
吴美元几乎是逃回了房间,重重甩上门。
隔着门板,客厅里的3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个刚成年的少年如释重负的脱力感,他肯定坐在门板后面,正抱着脑袋,挫败又无力的喘气。
同一时间,吴学政推开大门,他身边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正是吴美元的母亲,他们紧张又无措的站在门口,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沉默的送他们出去。
下楼后,闻伊拽着秦朗的胳膊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恶狠狠的盯着他:“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周兵一听,也眼巴巴把秦朗看着,他心里实在憋着太多的疑问,但他不敢像闻伊这么直接粗暴。
秦朗慢悠悠抽出胳膊,看了眼楼上,说:“回车上说。”
闻伊顺着他的视线抬头,发现一扇窗户后面迅速有个脑袋缩了回去,她眯眼一看,正是吴美元家的次卧窗户。
但闻伊没有看清这颗脑袋属于谁。
等回到车上,周兵直接坐进驾驶位,秦朗和闻伊并排坐在后面,秦朗对周兵说:“先去静海区琴台路保利花园。”
闻伊问:“这是什么地方?”
“七杀帮里的老五丁宏俊住在这个小区。”秦朗双腿交叠,手里不停翻着手机里的资料,默了默,他才又说了一句:“我需要去验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闻伊满肚子的好奇心,她同样有无数的问题,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
秦朗问:“你不觉得吴美元很奇怪吗?”
“何止是奇怪,他简直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儿。”闻伊迫不及待的开口:“他们在四楼撞鬼是因为有人在装神弄鬼,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讲的厕所闹鬼更像是胡扯,偏偏他还说的挺逼真。”
周兵忍不住插嘴:“我也觉得这事儿很诡异,按道理说听见有人撒尿、但没有看见人,难道这个人隐形了?”
“没有这个人。”秦朗言简意骇。
“什么叫没有这个人?”闻伊长眉微蹙,看向秦朗。
秦朗说:“如果吴美元口中的厕所闹鬼属实,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