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从出生起就被禁锢在地下空间，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要么源自于楚远提供的书籍，要么就是从工作人员口中听到的，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们根本没办法对将来作出任何计划。”
秦朗淡声说道：“王保山当时只是一个年仅18岁的孤儿，没有任何收入，也没有去处，他们唯有返回实验中心，等待王保山给他们寻找一个去处和一个未来。”
闻伊喃喃说：“王保山是8月底才取代谭云亮、拿着卖房款离开上沪，难道这8个月间他们一直跟尸体同住在地下空间？”
秦朗点了点头：“王保山收藏他们，是想利用这些人的本事，他在离开前，就必须做好万全的计划，谭云亮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残疾的叔叔，又将离开上沪去陌生的地方上大学，这对王保山来说，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利用对象。”
楚远的实验品均是1974年年底左右出生的，1989年的时候，他们也才不过十四五岁，竟然能跟尸体共眠长达8个月，但凡是个正常人，恐怕早就被逼疯。
警方在工作人员居住的第一层空间里没有提取到实验品的任何指纹和足迹，可见他们返回地下空间后，也只住在囚禁自己的房间里，与第二层的凶案现场相隔不足10米远，尸体腐烂时的臭味会弥漫到整个空间，那对有嗅觉的人来说会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想到这儿，闻伊转头看向秦朗：“他们为什么不把工作人员的尸体埋在第三层？或者住在第一层？”
“他们毕竟是实验品，多年的特殊训练让他们与常态人并不相似，从虐杀工作人员、对尸体视若无物的情形来看，他们已经与兽类无异，只受性本能的驱使，尸臭味无法对他们形成刺激。”
秦朗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刚刚法医老陈过来说，那个女性工作人员在死后也反复遭受过虐待和侵害，他怀疑实验品也曾对尸体有过侵害行为，直到这些尸体完全腐烂后，侵害行为才停止。”
闻伊瞪大眼睛，简直有些无言以对。
“当年买凶杀人的嫌疑人之一，也曾受过王霸天的侵害，人的性本能是最基本的自然本能，它是推动人的发展的潜在的、无意识的、最根本的动因。”秦朗说：“当他们的潜意识被人为影响后，只有性本能被他们残存下来。”
闻伊的脑子转的很快，她拧眉想了想，才试着问：“你是想说王保山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让他们跟自己保持合作长达30年之久？”
秦朗嗯了一声：“我已经通知贺队调整侦查方向，性本能是他们最根本的需求，这是驱动他们的最直接动因。”
他看向万靖：“市局已经决定正式对楚远进行立案调查，其中更详细的线索，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清理出来，我们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
万靖点点头：“我刚跟邬队通过电话，教堂又发现了两个基坑，总共清理出27具婴儿和儿童的尸骨，市局和分局的法医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尸体，估计天亮后，尸检报告就能陆续出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分管这一块的副市长和我们局长已经赶到现场，这个案子很快就会轰动全国。”
闻伊看向秦朗：“你说，那两个出逃的实验品看到这个消息后，会返回上沪市吗？”她有些感慨：“毕竟对他们来说，上沪市才是一切罪恶开始的地方。”
秦朗沉默了片刻，才摇头：“不确定。”说完，他又对万靖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紧对进入上沪市的各种交通方式进行严加盘查，这两个实验品极其危险，对他们而言深仇大恨早在30年前就报了，但看到新闻后，未必不会勾连起他们新的仇恨。”
万靖脸色应声而变，立刻掏出手机安排相应的工作。
闻伊坐在会议桌前，将江城市局发过来的资料仔细翻了一遍，直到凌晨4点40，她才伸了个懒腰，将资料放回文件夹，揉着眼睛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