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说:“实验品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房间内,他们对自己、对外界均是一无所知,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和袭击,对驯养人和工作人员来说,他们毫无威胁性,甚至不算是个人,自然不需要提防。”
“那实验品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因为人不是机器,任何一个细微的知识点、一句毫不相关的话,都可能带来难以想像的变故,杜如风同样是实验品,但他精通心理学,甚至从驯养人口中听说过弗洛伊德的名字,这些均说明驯养人并没有将他们一直关在黑暗的房间,他甚至让实验品接触过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或者给他们系统的讲解过相关的理论。”
“看来是这个驯养人自觉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些实验品,所以才让他们接触心理学,没想到最后作茧自缚,终食恶果。”
“孤儿院在1974年4月成立,实验品应该是同一年接受训练的,而照顾他们的工作人员在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十五六岁左右。”
“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能照顾刚出生的婴儿吗?”
“选择这个年龄段的半大孩子照顾实验品,一是因为他们年纪轻、见识少,容易被洗脑和控制,二是因为他们的学习能力强、更容易适应环境,没有被世俗的欲望晕染过,驯养人在教堂下面打造这个与世隔绝的实验中心,绝不是他突如其来的想法。”
“楚远是蔡京成的女婿,他是1973年9月份跟蔡云结婚的,第二年4月份教堂就被他改成孤儿院,这个地下空间在短短的7个月内,恐怕无法完成改造吧?”
“疯子和变态都不是一朝一夕变成的,而楚远对心理学的畸形想法也绝不是在三两年内就能形成,他早在认识蔡云之前,必定就学习过心理学,而且着重研究过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这才能生出做真人实验的可怕想法,教堂这个得天独厚的环境让他敢付诸于行动。”
闻伊琢磨了会儿,很快就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她挠了挠下巴,说:“楚远从小在教堂长大,仅仅上过三年小学,他对心理学的认知和了解大概率来源于教堂内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教士?”
秦朗说:“等拿到教堂内的藏书目录后,就能知道答案了。”
“看来楚远在没有跟蔡云结婚前,就已经打算进行这项实验,他选中照顾实验品的工作人员只有十五六岁,而教堂在变成孤儿院以前,也收留过不少孤儿,你说这些工作人员会不会也是孤儿?”
闻伊越说越觉得可能:“或许他们也是被楚远养大的,所以才心甘情愿的任由楚远的摆布,这个实验中心隐藏在地下,是绝对不能让人知晓的存在,除了楚远本人,其它人恐怕不太方便出现在地面上,也许工作人员和实验品都没有走出去过。”
秦朗一扬眉:“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闻伊又问:“这一层有12个房间,但只有4个房间外面有编号,另外两个房间外面有牌子,那其它房间呢?”
“当初被送到这里的实验品不止只有6个人,刚出生的孩子很容易夭折,更何况是这种特殊的环境,存活的机率也就更低。”秦朗说:“12个房间里也许均住过一个婴儿,但其它6个婴儿没能活到最后。”
闻伊咬了咬牙:“那这些婴儿的尸体呢?”她想了想:“那个年代没有火化,上面又是孤儿院,带到地面上处理很容易被人发现吧?”
秦朗沉吟片刻,转过身径直去了第三层,闻伊跟邬明义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第三层是用来储存食物和用水的地方,只有6个房间,分别摆满着生活用品、食粮米面油、各种调味料和衣服鞋子,如今,这些东西大部分已经发霉,而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被焊死的铁门,门缝里浇灌了水泥层。
刑警借助相关工具,很快就将铁门整个卸了下来,铁门内是一个近百平的空房间,里面堆满了木炭。
黑漆漆的房间里,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