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眉头微蹙,转头问:“凶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婴儿尸骨?”
贺文峤轻轻一挑眉,挠了挠下巴没说话。
李拥军脸色尴尬,说:“我们也没想到婴儿俑内竟然还有人。”
“刚出生的婴儿如果意外死亡,尸体不是移交给火葬场火化,就是交给父母带回老家安葬,难不成这些婴儿在安葬后,又被凶手挖了出来?”
赵刚想了想,又说:“关键哪里来的这么多死婴?”
李拥军感觉浑身都在冒汗,忙说:“我立刻让人去排查云海市的妇产医院和火葬场。”
贺文峤稍作思忖,问:“婴儿俑的烧制时间能确定吗?”
“我们走访过6位烧窖超过20年以上的老师傅,他们一致认为鲁海堂死亡现场的婴儿俑是刚烧制的,出窖时间不超过10天,其它的婴儿俑烧制时间也不超过一年。”
李拥军说:“制作婴儿俑的原泥非常普通,罗平县和鲁山县很多地方都有,但是正规的窖厂在拉坯时,会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随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但这个婴儿俑的拉坯是纯手工的,因为尺寸太大,婴儿俑需要分段制作,他们根据各个分段部位分析,制作婴儿俑的人手艺并不精湛,可能纯属业余人员。”
王启明皱起眉头,跟张大海对视一眼,彼此都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只有贺文峤神色如常,走到休息室给秦朗打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
9年前那起特大婴儿贩卖案的资料悉数送到了指挥部,贺文峤把电子版资料给专案组的每个人都分发一份。
市局刑侦队由李拥军具体分出多个行动小组,每组由一个小组长带领,立刻开始着手侦查工作。
......
......
......
凌晨两半点。
去年10月、12月和今年2月遇害的死者尸体悉数被运回市局解剖室,由高力和市局法医小王协同尸检。
截止到现在,已经有8名死者遇害,其中有5人是云海市罗平县人,3人是鲁山县人,无独有偶,这些受害人家属全都没有报警,警方挖坟开棺前,还百般阻止,声称绝对没有谋杀案。
当初李洪亮知晓这几个死者,也是在吃饭的时候,听人提过一嘴,等他到死者家中核实时,家属异口同声的否认被杀论,这才让他打消了怀疑,以为是吃瓜群众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两个县的公安局刑侦队长连夜赶到指挥部汇报工作。
罗平县刑侦队长汪富全先讲了一下自己辖区内几个案发现场的情况,罗平县共有5个受害人,三男两女,根据家属供词和走访排查的结果来看,受害人是在自家附近遇害,农村住房不习惯在室内修建厕所。
凶手埋伏在受害人的厕所附近,等待受害人半夜上厕所时,突然对受害人发起袭击,大部分受害人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割断喉咙,命丧当场,内脏被掏出来扔了一地,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着看家护院的狗,两个女性死者被发现时,内脏已经被自家的狗吃了大半。
因为现场摆着一尊有恶魔之婴眼神的婴儿俑,家属发现受害人的尸体后,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的将受害人抬入屋内,洗清干净后穿上衣服,把伤口遮的严严实实,对外宣称突发恶疾,很快就将死者匆匆下葬。
为了不引起邻居注意,家属甚至宰杀牲畜,借此掩示满地的血迹,翻新厕所,毁掉凶案现场,烧毁受害人的衣物,就连电话卡也到电信部门销了号,恨不得将受害人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杀。
鲁海堂遇害后,市局立案侦查,因为李洪亮不经意的一句提示,这才引起市局的高度重视,湮灭的凶杀案才得已曝光。
汪富全说:“我暂时拘留了几个死者的家属,正在连夜审讯,但他们坚称是害怕被恶鬼报复,这才匆匆下葬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