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副队查过辖区派出所的出警记录,上面写的是因为成绩问题,她妹妹多次受到董其生的责骂,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是在学校宿舍楼跳的,当时其它学生还在上晚自习,她借口身体不舒服请假,没想到学校保安巡逻的时候,在楼下发现了她的尸体,已经当场死亡。”
她脸上露出不忍,接着说:“照片很惨烈,脖子摔断,双腿和胳膊都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致死,现场留了很多血,她父母在医院几次哭到休克,她父亲两次被抢救,险些没被救回来。”
秦朗:“这个时候董其生在什么地方工作?”
闻伊:“那时候他在景镇的地产公司上班,入职有两年的时间,我看过他的履历,他从大学时期就在各个公司实习,但一直处于频繁跳槽的阶段,直到进入景镇家的地产公司后,才彻底稳定下来,6年前,他受命成立前锐科技,负责网络开发部,部门有七八个员工,全部都是女的。”
秦朗:“他父母是真的跟他断绝了关系?”
“对,断的很彻底。”闻伊说:“他是湘城人,刚考上大学,他父母就把老家的房子和地全部售卖,给他在襄州市买下一套小户型的房子,老两口在郊区租房居住,一个给工厂看大门,一个在饭店洗碗,帮他还房贷,还要供他和妹妹读书,日子过的挺清苦。”
她说:“小女儿跳楼后,老两口就退房,带着小女儿的骨灰回了老家,再也没跟董其生联系过。”
秦朗问:“他妹妹生前在哪所高中读书?”
闻伊说:“襄州九中,挺有名的高中,他妹妹的成绩其实挺好的,常年在年级前十,属于有名的三好学生。”
秦朗跟贺文峤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闻伊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说前锐科技成立6年来,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控制女员工,为什么就没有人敢站出来举报他们?”
秦朗:“因为前锐科技是一个闭环的群体性环境,你是局外人,觉得里面的员工随时可以对外举报,这个公司是完全开放的,只要里面的人走出公司大门,她们就是自由的,但是对于里面的员工却不是。”
“我注意到前锐科技只招应届大学生,而且每次招收的大学生都是高学历、但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或者是家庭比较贫困急需用钱的,这类人都更容易掌控和驯化,一旦这些女学生沉沦一次,就会彻底沉沦,永无翻身之日。”
闻伊:“你是说前锐科技不但驯化、还用各种手段威胁员工?”
秦朗:“不管是胶衣,还是SM,都是异于常人的性癖好,这些女大学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只要试过一次,就等于留下永久性的把柄,她们没有无视世俗、偏见的勇气来跟公司斗争到底,到最后只会被彻底同化,甚至从受害人逐渐变成加害人。”
闻伊:“难怪从来没有人公开举报过。”
秦朗:“前锐科技是一个相当开放的地方,但是景镇用大量的金钱,将这个开放的地方封闭起来,这种环境极易催生成畸形的人群和心理,哪怕最初不能接受的人,也会一步步自我说服和洗脑,就是为了合群,或者是让自己显的不太突出。”
闻伊:“这跟邪教洗脑一个路数。”
“对,就是邪教发展信徒的方式。”秦朗说:“国外公司的很多驯化方式就是从教会那边传播出来的,现在邪教的盛行地,比如说韩国,都会用这些方式驯化信徒,让信徒彻底沦为自己的赚钱工具和泄欲性奴。”
闻伊一阵恶寒。
正在这里,朱博然突然冲了进来,面色凝重的说:“刚才江北分局那边发现一具女尸,身上穿着胶衣,身上布满被性虐的痕迹,凶案现场正对着襄州大学,有几个学生听见报案人的尖叫声以后,跑过去围观,还在现场进行直播。”
三人都豁然抬头。
“你们看。”朱博然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