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回到一单元的楼顶,在一堆胡乱堆放的家具后面,找到了夏天的窗户,几张实木打的床靠在护栏上,上面搭了块雨布,跨过护栏是20公分左右的边沿,她拿过王辉递来手电筒一照,地上有一片脱落的水泥块。
护栏有半米高,都已经被风雨腐蚀的不成样子,墙皮大片大片的脱落,用脚碰下都会往下掉水泥块。
那个凶手刚才就是站在这个位置。
随后她在一截木头飞起的缝隙里发现了几根飞线,有点像是麻绳的碎渣,这截木头夹在几个木床中间,很难让人注意到。
凶手每次给夏天送玩具,就是在这里垂一根绳子,从窗户爬进去的,大白天他恐怕没这个胆子。
闻伊突然一阵恶寒,肖兰究竟知不知道,多少个她没有察觉到的黑夜,自己女儿的房间都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但凡她对女儿上点心,凶手也不敢用这种法子。
秦朗曾说过,这个凶手连环作案,将尸体制作成玩具,不但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又扭曲的心理需求,更是对警方的挑衅和不屑。
他想尽方法给夏天送玩具,现在在重重布控下,竟然还敢铤而走险的跑到夏天家,敢当面出现在她的视线内,这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无视。
他为什么要在今晚出现在夏天的房间?
闻伊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她抬脚就往楼下跑,王辉被她吓了一跳,慌忙挂了电话,赶紧跟了上去。
“砰”的一声。
闻伊踹开了肖兰家的大门,冲进夏天的房间,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夏天闭着眼睛,眼睛、耳朵、嘴角都在慢慢溢着鲜血。
闻伊终于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在今夜来夏天家里了。
他要给夏天下毒。
他要收割夏天的生命。
他陪伴四年的少女,终于要倒在他的手下。
王辉打了120,刘凡也带人赶了上来,城北分局的刑警面色发白的看着床上的少女,谁都没敢妄动。
刘凡上前探了探夏天的鼻息,摸了摸脉搏,终于松了口气,说:“还有救。”
闻伊迅速从怔愣中清醒过来,说:“我跟秦教授刚走出大门,这个凶手就用绳子从楼顶爬下来给夏天下了毒,我刚才看见他了,他戴着面具,不是从10栋楼顶跑的,就是从8栋那边跑的,不过8栋靠近社区大门,他应该不敢过去。”
她一把抢过王辉的手机,说:“我手机好像掉楼上了,你们回头帮我去找找,这个手机借我用一下。”
王辉:“站住,手机有密码。”他满头大汗的拿过手机,把密码给取消了。
闻伊薅过手机就冲下了楼。
刘凡赶紧带着两个城北分局的人追了上去。
......
......
......
讯问室里。
秦朗:“何小金是怎么死的?”
丁胜利抿着嘴唇说:“病死的。”
秦朗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丁胜利咽了咽口水,低声说:“7年前,我听见赵军喜约了他们去何小金家里搞卫生,就跟着一起过去了,那是下午3点多,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刚关上大门,就见第一个跑进去的马爱国跌倒在地上,被吓的魂飞魄散。”
秦朗:“她是被人杀死的。”
丁胜利僵着脸,眼中满是血丝:“她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很大,浑身上下都没有穿衣服,脑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字。”
秦朗:“什么字?”
丁胜利:“杀。”
秦朗有些诧异:“你说何小金被人杀死在床上,脑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杀字。”
丁胜利:“当时我们吓坏了,害怕警察知道她是被人害了,会怀疑我们,就算到时查出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