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听闻朝廷的旨意,大喜过望,吩咐典玮,“你暗中点拨人马,埋伏在岐山下。等西南候和谢勋开打,你就带人冲进岐山去,先占住那座宝矿!”
典玮有些犹豫,“这样做,会否激怒西南候?还是等他们分出胜负,再出兵?”
周興摇头,“那时就晚了。万一被西南候知道那山里有矿,打完谢勋后,依旧不肯归还岐山,本官岂非白忙活?放心,西南候那十万人的粮草还捏在咱们手里,他翻不出天去。”
典玮不再多言。周興虽然不通晓兵事,这句话却没说错,掐住了粮草,就等于掐住了西南候的脖子。
为确保抢回岐山,周興调了秦州一大半的兵力去岐山脚下埋伏。
“蠢货!”谢勋站在高崖上,看着山脚下驻扎成一片的军营,冷嗤,“秦州有这样一个蠢猪刺史,百姓有的苦头吃咯。”
十天后,西南候带着一帮疲惫不堪的将士到了秦州。
周興看见一个个灰头土脸,面有菜色,诧异大惊,“侯爷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西南候连连摆手摇头,“别提了。路上遇到北蛮子的伏击,幸好将士们勇猛过人,杀出一条血路……”
“人马伤亡严重吗?”这是周興最担心的。
谢家军作战经验丰富,一个顶俩,人马不够,可打不赢这场仗。
“人伤亡倒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马匹损失惨重,还望周兄支援一些。”
周興举目看向西南候身后的队伍,发现绵延不绝,望不到头,略数一数,应有八万人以上。周興暗暗松了口气,这些人应该够了。
“侯爷奉旨来帮下官夺回失地,下官自当援手。两万匹战马可够?”
西南候连说够了。一州之地,能挤出两万匹战马,也就是富裕的秦州能做到。
当晚,周興在秦州城设下洗尘宴款待西南候等将领,又杀猪宰羊,烹了大锅肉,送给城外驻扎的大军,希望这些将士吃饱喝足,养好身体,精神饱满地去打谢勋。
开席之前,典玮略有担忧,提醒周興,“大人,让十万人马驻扎在州府城外,会否有危险?万一西南候包藏祸心,秦州危矣!”
周興一个激灵,如醍醐灌顶,“你说的对。派人把西南候的家眷看守起来,一旦有不对劲,立即将人抓了做人质。”
提到人质,周興心中的担忧去了大半。西南候这次可是把儿女老人都带上了,他数过,一个都没少!
西南候的年纪,应该不会为一州,而舍弃全家老小吧!
席上,西南候主动敬周興,“我有一桩事想求周兄。那谢勋狡猾奸诈,谢家军又凶猛,我怕一去不知能否回来?”
说着,西南候眼角微红,“我是行伍之人,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死不后悔。只不放心家中妇孺。我去后,想把妻儿托付给周兄,万一我有不测,还望周兄看在同僚的份儿上,照顾一二!”
咚,西南候单膝跪地相求。
周興赶忙将人扶起来,拍胸保证,“放心吧。侯爷的妻儿就是我周某的亲人,这刺史府里的主子!”
西南候感激涕零,周興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回席继续饮酒叙话。
或许是饥渴太久,西南候吃喝地有点儿多,散席时,醉的不省人事,被两人搀扶回的客房。
看着西南候酩酊大醉的背影,周興彻底放心了。
连家人都托付给他了,看样子是一门心思去打谢勋!
客房里。
原本躺在床上呼噜打地震天响的人,突然睁眼,轻声问,“城外情况如何?”
裴佑安拧了湿帕子递过去,轻笑,“这周興还挺舍得,杀了上千猪羊款待,粥水供应也是足足的。”
“没发现咱们的秘密吧?”
“应该没还发现。反正马上就要动手了,发现又如何?”裴佑安一派轻松,“那周興就是只蠢猪,丁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