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到地道口,身后响起熟悉的笛声。
谢勋咒骂一声,运气想要抵制那笛声的蛊惑,却惊讶地发现,身体并没受到控制,脑子里也没有靡靡之音。
怎么回事?笛声失效了?
谢勋兴奋地身体哆嗦了几下,眼底闪过算计的厉芒。他缓缓转身,似之前被笛声控制般,无意识地寻着笛声行去。刚走出几步,迎面杀气凛凛的掌风袭来,他暗笑一声,来的正好!
砰~
一击后,轰隆,地道塌了。
塌陷的另一端,黑袍人倒飞出去数十丈远,落地时,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面罩掉落。
“安公公!”谢勋吃惊地瞪眼。
武帝的子孙竟然做了太监!
安顺涨红了脸,阴鸷地微眯着眼,明显恼羞成怒,谢勋拔腿就跑。
安顺虽然被他诓骗,中计受伤,到底武艺高强,硬钢未必能赢,还是先跑为妙。
安顺打出一掌阻止,却没能成功,反而把地道全震塌了。
土石咚咚滚落,安顺恨地把牙根咬出血来。
一出地道,安顺扬手,啪的一声狠狠扇在怜月脸上,“你给他解了巫毒?!你这个蠢妇,你这是放虎归山,纵龙入海!”
安顺暴怒地瞪着怜月,恨不得一脚将人踹死。
他都已经跟新帝到了寿春,听闻谢勋还活着,星夜兼程赶回洛阳城,就为了除掉谢勋这个大祸患!
几十年来,他能在波云诡谲的皇宫里从低等太监混成大内总管,全赖他敏锐的直觉。那谢勋几次三番死里逃生,转危为安,分明是个有大气运的。谢勋活着,绝对会成为他宏图霸业之路上的拦路虎!
好好的绞杀计划,就这样被愚蠢妇人毁于一旦!
怜月满眼抱歉,却没有丝毫后悔,“我欠谢勋一条命,只有还他一命,我才能变回原来的蓝月。”
在刘家村的那些日子,太过烟火气,她原本坚硬冰冷的心被柔化,这让她极其恐慌。她要帮助叔父、珪弟实现霸业,那样的柔软是不可原谅的!
安顺怒哼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侄女。这个侄女虽然毁了他的好事,到底还有用处,不能杀之泄愤。
恰巧呼延珪带着亲兵赶来,安顺迎了上去,轻声道,“女子大了,最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以免多生事端。”
呼延珪先是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在围杀谢勋吗?怎么突然提起阿姐蓝月的婚事?
呼延珪转头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姐,目光触及阿姐高高肿起来的脸颊,登时了悟过来,阿姐应该是做了错事,触怒了这位叔父。
是什么,呼延珪不难猜,谢勋没抓到,也不见尸体,人应该是逃跑了。再联想之前阿姐被谢勋挟持的场景,呼延珪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以阿姐的性子,绝不可能受人威胁,跟他和叔父求救。
阿姐是自愿被劫持的!
呼延珪大惊,阿姐不是对谢勋恨之入骨吗?
阿姐莫非都是在骗他!
呼延珪两眼缓慢地眯成一条缝,要是这样,确实得尽快把阿姐嫁出去才行!
怜月看见了阿弟呼延珪眼中的懊恼和忌惮,暗暗攥紧右手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背叛自己的亲人,也会是最后一次。
谢勋,如今我们两不相欠,再见,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谢勋一路狂奔出了洛阳城,又跑出百余里,同镇国公府的暗卫会合,才停下来。
“老爷子呢?”谢勋皱眉问。
领队面露为难之色,“老太爷向南去了。属下劝不住……这是老太爷给您留的书信。”
谢勋有些粗暴地撕开信封,扯出信来,内容很简单: 甘州气候恶劣,不适合老夫居住,老夫决定去南方找个山清水秀之地养老。老夫老矣,只想寻仙问道安度晚年,勿念!
“靠!”谢勋低咒一声,无奈摇头。
老爷子终究还是走了便宜三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