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转眼间,大坑里惨叫连连,鲜血喷涌……
城门外。
夹杂着戎语的惨叫让铁弗勒谨慎地勒住了马缰,喝令,“停下,后退!”
他是为数仅有的当年跟谢氏那位老战神在北疆对战过,却还活着的将领。
今日城墙上的排兵布阵总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因此刚才攻城时,他故意让铁弗部的人马放慢脚步,就是怕此乃那位宝刀未老的谢氏战神的奸计。
又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一个北戎士兵出来,铁弗勒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敞开的城门,犹如要噬人的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冲进去,嚼碎他的骨头,喝光他的鲜血……
“撤!快撤!”
铁弗勒调转马头,疾跑而去。手底下的将士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听从将领,快速撤退。
咚,身后一声巨响。
铁弗勒转头看去,原本敞开的城门轰然倒塌,新的城门从天而降般杵在地上。那城门坚若磐石,犹如保卫洛阳城的山神。
有如此城门,岂会轻易被破开!
果然是汉人的奸计!
呼延珪不知发生何故,见铁弗勒止步不前,正要喝骂,却看见洛阳城里血光冲天,顿时惊地满后背冷汗,紧张地抓住偏将问,“一共进去了多少人?”
偏将支支吾吾地,“摩鞮部加上大汗的人马,总有个七、八万吧……”
呼延珪差点儿从马背上跌下去,“八,万人,就这样没了?”
三里外的树林里。
周力满脸喜色,“世子爷,老太爷的计划成了!北蛮子损失八万余人!”
谢勋激动地握拳,“太好了!”
八万加上之前的五万,北蛮子就去掉了十三万人马。
“发信号吧!”
一支信号箭冲上云霄。
戎族人的营地里。
死了八万人,尸体都没办法拿回来,营地上空笼罩着沉重的阴霾。
大帐里,一干将领都耷拉着头,战意全无。
呼延珪满眼阴鸷,一拳捶在矮几上,“绝不能让那些将士白死!洛阳城必须攻下来!传令下去,一旦破城,屠城!”
戎族人是狼性的民族,只有血的刺激,才能激发战斗力。
“大汗,不可。”坐在右侧的蓝月不赞同地对呼延珪摇头,“对汉人,只能怀柔,不可血腥屠杀。”
呼延珪瞪了蓝月一眼,“本汗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本汗和汉人的仇不共戴天!以后不仅洛阳,其他城池,但凡攻下,随意劫掠!”
蓝月正要驳斥,呼延珪的亲兵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大汗,不好了,鲜卑人来了!”
帐内的人皆惊。
呼延珪皱眉,“不是说鲜卑黄毛还在辽东整顿吗?”
亲兵摇头,“末将不知,斥候的消息说,在两百里外看见了鲜卑人的兵马。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应该不下五万人。”
“五万人!”呼延珪惊起。
鲜卑人的悍勇可是不输给戎族人,又是新到,士气正胜。
“大汗,我军只剩下不到八万人,还是避其锋芒的好。”铁弗勒站起来提议,“让鲜卑黄毛和汉人打几仗,我军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呼延珪深以为然。
剩下虽有八万人,打五万鲜卑黄毛,孰胜孰负,还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