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王宅。
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却愁眉不展。好不容易听到脚步声,新娘子急急迎了出去。在新房陪着新娘子的亲眷都打趣新娘子“太心急”一般小娘子听了这话,肯定会羞红了脸。
这位新娘子却仿佛完全没听见般,只扑向走进来的新郎。
喝地微醺的王启恒冲跟在新娘子身后的亲眷挥挥手,“今晚有劳了,明日都有谢礼。”
一干亲眷知道新郎这话是在赶她们走,纷纷笑着离开。
人一走,新娘子再憋不住,问,“启恒,我父王没来,皇上必然猜忌我父王,你一定要帮我父王!”
王启恒沉沉叹口气,“还不是你和你父王不听我的话,其实岳丈来京城,不会有危险的。”
平南公主却有自己的顾忌,“皇帝最近暴躁的很,一句话不对劲,就可能砍人脑袋。京城又如此不太平,我怕我父王来了,有人不会放过他。”
王启恒当然明白妻子说的不放过平南王的人是谁,谢氏嘛!谢派逮住平南王,焉能让他全须全尾地回去?妻子这话,根本就是认为王氏没能力保住平南王。
平南公主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儿打王氏的脸,“不仅谢氏,有涯先生应该也不会让我父王安然回封地。”
这就是平南王对京城望而却步的原因,他怕琅琊王氏干不过两个派系,皇帝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心狠手辣,根本不顾念亲情。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过,皇帝应该暂时不会动岳丈。”王启恒看了眼门外的方向,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道,“你记得叮嘱岳丈,兵权千万不能交出去。父亲前儿找人算过,最多明年底,天下会有大变故。”
平南公主两眼一亮,握紧王启恒的手,激动地问,“什么变故?难道是……”手指天,“薨逝?”
王启恒微微颔首。
平南公主喜上眉梢,“可算出是哪位皇子继承皇位?”
王启恒的表情有些古怪,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道,“测算出的结果是双日当空。”
“啊?”平南公主惊愕地瞠目,嘴唇都在颤抖,“这不是天下大乱的兆头吗?”
双日当空,就意味着会有两位天子,这……
王启恒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惊讶期,加上父亲说,那样对琅琊王氏更好。天下乱了,王氏行魏武之事,就不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
“所以,你一定要叮嘱岳父,把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天下将乱,没有兵权,他们这些文臣就是水中浮萍。父亲甚至在安排族中其他子女,或娶,或嫁武将子女,还挑了一些会武的子弟从军,为能掌握更多兵权,可谓手段用尽。
于此同时,有人望着天,不停叹气,满脸焦色,这人就是刚被提拔上来的钦天监监正,徐褚。
他也测算出了明年的怪象,双日当空,大天下大乱之象!
可他不敢上报。以皇帝暴躁的性子,说不定会砍他的头。
自从测算出乱象,他已经连续三天夜不能寐。
“老爷,实在不行,就告老吧。”徐夫人将一件披风搭在丈夫身上,“你这样胆战心惊的,只怕熬不到明年,就要油尽灯枯了。”
本来他们这种测算星象的人,就极耗费心神,徐褚明明才四十岁,却犹如花甲老翁。
徐夫人也出自星象测算之家,夫妻两感情极好,徐褚有事,都不会蛮老妻。
“夫人说的对。天意如此,我等凡人无力回天,还是避开的好。”徐褚本就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他只是喜欢钦天监的藏书和建造地独天独厚的观星台。
翌日,钦天监监正徐褚在早朝上递上致仕折子。
百官震惊。
皇帝也疑惑不解,“你才四十岁,告的哪门子老?”
徐褚本是钦天监最厉害的算师,只他醉心测算术和观星,无意升官发财,才没冒头。
前监正被皇帝打